昆侖墟的金光穿透南極冰原的永夜,宮殿中央的地麵緩緩裂開,一枚通體瑩白的羅盤從地脈深處升起——羅盤盤麵刻著密密麻麻的星軌,邊緣鑲嵌著七枚金色符籙,正是集齊的天璣七符。這,就是傳說中能定地脈、掌天道的“天機羅盤”。
張三昊站在羅盤前,掌心的地隻印突然發燙,與羅盤產生劇烈共鳴。羅盤中央的指針飛速旋轉,最終停在兩個方向:一端指向昆侖墟深處的地脈核心,另一端則指向懸浮在空中的地脈靈媒婉君的沉睡虛影。
“這是……”林晚秋湊上前,銀鐲投射出羅盤的能量分析圖,臉色驟變,“天機羅盤在逼你做選擇——要麼用天璣七符的力量修複全球地脈,但需要以婉君姐的靈媒身份為祭品,徹底切斷她與地脈的連接;要麼用你之前領悟的‘眾生善念符籙’喚醒婉君姐,可這樣會導致地脈能量失衡,整個地脈靈網可能在七十二小時內崩潰。”
趙無常猛地攥緊拳頭,魔神黑霧在他周身翻湧:“不可能!一定有彆的辦法!”他衝向天機羅盤,伸手想觸碰盤麵,卻被一道金色屏障彈開,“為什麼?婉君明明已經淨化了魔神殘魂,為什麼還要犧牲她?”
張道玄拄著拂塵,看著羅盤上的星軌,眼神凝重:“這不是選擇,是天道的考驗。地脈靈媒本就是天道具象,婉君姐作為靈媒,從誕生起就肩負著守護地脈的使命。但趙無常,你執念於喚醒她,反而打亂了天道的平衡。”
“平衡?”趙無常的聲音帶著嘶吼,黑霧中浮現出無數陰兵的虛影,“當年初代天師封印婉君,也是為了所謂的‘平衡’?我告訴你,我不在乎什麼天道平衡,我隻想要婉君活著!”
就在這時,天機羅盤突然發出一陣嗡鳴,盤麵浮現出曆代天師的虛影——從初代天師張道陵到張三昊的師父,每一位天師的周身都環繞著淡淡的金光。那些金光彙聚成一道光柱,與趙無常周身的魔神黑霧在羅盤上方形成一道太極圖,一半是聖潔的金,一半是深沉的黑,相互纏繞,卻又彼此對峙。
“這是曆代天師的功德金光。”張道玄解釋道,“每一位天師都曾麵臨這樣的抉擇,他們最終選擇了守護地脈,犧牲小我。張三昊,你現在的選擇,不僅關乎婉君姐的生死,更關乎整個玄門的傳承,關乎人間的安危。”
張三昊看著羅盤上的兩個選項,腦海中閃過無數畫麵:從剛下山時在市井用小術法幫人解災,到後來與林晚秋一起破解各種邪術案件,再到聯合全球玄門喚醒地脈靈網……他想起自己說過的“道術的本質是守護”,可現在,守護地脈就要犧牲婉君,守護婉君就要放棄地脈,這難道就是所謂的“道心抉擇”?
“三昊,你彆聽他們的!”趙無常的黑霧突然暴漲,朝著天機羅盤撲去,“我們可以一起找彆的辦法,一定能既喚醒婉君,又修複地脈!”
“趙無常,你冷靜點!”林晚秋擋在羅盤前,銀鐲光芒暴漲,祝由科的咒文在空中形成一道光幕,“你現在的狀態,隻會被魔神殘魂影響,做出錯誤的決定!”
趙無常的動作猛地一頓,黑霧中傳來一聲痛苦的嘶吼。他看著林晚秋,眼中閃過一絲清明:“你……你母親當年參與封印婉君,是不是早就知道會有今天?她有沒有留下什麼辦法?”
林晚秋愣住了,她突然想起母親日記裡的一句話:“靈媒者,天心也;地脈者,地魂也;人心者,人道也。三者歸一,方為天道。”她猛地抬頭,看向張三昊:“三昊,或許我們一直都錯了!天機羅盤給的不是‘二選一’,而是‘三合一’!”
“三合一?”張三昊皺眉,“什麼意思?”
“我母親說,靈媒是天心,地脈是地魂,人心是人道。”林晚秋快速解釋道,“之前我們一直以為要在靈媒和地脈之間做選擇,但其實,隻要能讓天心、地魂、人道三者合一,就能既喚醒婉君姐,又修複地脈!”
張道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你的意思是……用眾生的善念人道)連接靈媒天心)和地脈地魂)?可這怎麼可能?眾生的善念分散在全球各地,根本無法集中……”
“可以的!”張三昊突然開口,地隻印的光芒與天機羅盤同步,“地脈靈網!我們可以通過地脈靈網,將全球眾生的善念集中起來!之前喚醒地脈靈網時,我能感受到每個人心中的善念,那些善念就是最強大的力量!”
趙無常的黑霧漸漸消散,他看著張三昊,眼中滿是期待:“真的可以嗎?”
張三昊點點頭,轉身看向天機羅盤:“但這需要我們所有人的配合——我用‘眾生善念符籙’連接地脈靈網,收集全球的善念;晚秋,你用祝由科的咒文喚醒婉君姐的意識,讓她作為天心引導善念;趙無常,你用你的力量壓製魔神殘魂,防止它在過程中搗亂;師父,你和蕭凡他們守住昆侖墟,防止幽冥閣的人趁機破壞。”
“好!”林晚秋立刻點頭,打開祝由科十三科密卷,銀鐲的光芒與密卷融合,形成一道柔和的光柱,朝著婉君的沉睡虛影飛去,“婉君姐,醒醒!我們需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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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無常深吸一口氣,周身的黑霧轉化為一道黑色的光罩,將天機羅盤籠罩在內:“我會守住這裡,不會讓魔神殘魂影響你們!”
張道玄揮動拂塵,金色的絲線朝著昆侖墟的入口飛去:“我這就聯係蕭凡和全球玄門,讓他們協助你們收集善念!”
張三昊深吸一口氣,舉起地隻印,閉上眼睛。他的意識通過地脈靈網,連接到全球各地——他看到紐約唐人街的孩子在為他們祈禱,看到東京淺草寺的陰陽師在吟唱祈福咒,看到非洲草原上的原住民在跳祈願舞,看到中國黃土高原的農民在祭拜土地……無數淡淡的金色光點從全球各地升起,通過地脈靈網,朝著昆侖墟彙聚。
“眾生善念,聽我號令——”張三昊的聲音透過地脈靈網傳遍全球,“今日,我張三昊以地隻印持有者的身份,懇請各位同道,各位朋友,將你們心中的善念,彙聚到昆侖墟!助我們喚醒地脈靈媒,修複全球地脈!”
隨著他的聲音落下,全球的善念光點加速彙聚,形成一道巨大的金色光柱,朝著天機羅盤飛去。林晚秋的祝由科咒文與光柱融合,溫柔地包裹住婉君的沉睡虛影。婉君的手指輕輕動了動,眼皮緩緩睜開。
“婉君姐!”趙無常激動地喊道,黑霧徹底消散,露出了他原本的模樣。
婉君看著眼前的眾人,眼中滿是迷茫,隨即又變得清明:“我……我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裡,我看到了全球的地脈,看到了每個人心中的善念……”她看向張三昊,露出感激的笑容,“三昊,謝謝你。”
張三昊搖搖頭,指著天機羅盤:“婉君姐,現在需要你作為天心,引導這些善念,修複地脈。”
婉君點點頭,緩緩飄到天機羅盤上方。她伸出手,金色的善念光柱在她的引導下,分成無數細小的光帶,朝著天璣七符飛去。七符在光帶的照射下,開始緩緩旋轉,釋放出強大的能量,朝著全球地脈蔓延。
就在這時,昆侖墟的入口突然傳來一聲巨響,幽冥閣的“十殿閻羅”護法團衝了進來。為首的“秦廣王”護法手中握著一把黑色的長劍,朝著天機羅盤劈來:“張三昊,彆以為這樣就能贏!今天,我們就要讓酆都大帝重現人間!”
“休想!”蕭凡的聲音從入口傳來,七柄飛劍化作流光,朝著“秦廣王”飛去,“有我們在,你們彆想靠近天機羅盤!”
張道玄揮動拂塵,金色的絲線纏繞住“宋帝王”護法:“幽冥閣的餘孽,今天就是你們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