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像一塊沉重的黑布壓在村莊上空,隻有幾顆疏星在雲層間閃爍。陳守義家的院子裡,青銅棺散發著淡淡的微光,將周圍的黑暗驅散了幾分。他焦躁地在院子裡踱步,時不時抬頭望向屋裡,眉頭緊鎖。
“守義,彆太擔心,夢瑤會沒事的。”林秀蓮端著一碗剛熬好的薑湯走出來,眼圈紅紅的,顯然剛哭過。
陳守義接過薑湯一飲而儘,辛辣的暖流順著喉嚨滑下,卻無法驅散他心中的焦慮。從昨天下午開始,夢瑤就突然發起高燒,體溫一路飆升到四十度,吃了退燒藥也毫無效果,額頭上的北鬥星紋時明時暗,散發著詭異的紫光。
“醫生怎麼說?”陳守義問道,聲音沙啞。
“醫生也查不出原因,隻說可能是病毒感染,讓我們先物理降溫。”林秀蓮歎了口氣,“可這都一天了,燒還是沒退。”
陳守義煩躁地抓了抓頭發,他知道夢瑤的病肯定和靈根覺醒有關。自從上次接觸青銅棺後,女兒的身體就一直在發生變化,這次高燒很可能是靈根覺醒過程中的排斥反應。可他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北鬥葬經》裡雖然提到了靈根覺醒,卻沒有具體的應對方法。
就在這時,院門外傳來了敲門聲,伴隨著一個蒼老的聲音:“守義賢侄,在家嗎?”
陳守義心中一動,這聲音很熟悉,是玄塵子!他趕緊打開院門,隻見玄塵子背著一個布包,手裡拿著一盞油燈,站在門外的黑暗中,臉色凝重。
“玄塵子大師,您怎麼來了?”陳守義驚訝地問道。
“我夜觀天象,見紫微星光暗淡,北鬥第七星異動,料定你家必有變故,特意趕來看看。”玄塵子走進院子,目光落在青銅棺上,眼神閃爍,“這葬仙棺的氣息似乎更強了。”
“大師,您快請進。”陳守義把玄塵子請進屋裡,“夢瑤突然高燒不退,額頭上的星紋也變得很奇怪,您快幫忙看看。”
玄塵子來到夢瑤床邊,隻見小姑娘小臉燒得通紅,眉頭緊鎖,額頭上的北鬥星紋正散發著淡淡的紫光,忽明忽暗。玄塵子伸出手指,輕輕點在夢瑤的額頭上,閉上眼睛感受了片刻,然後睜開眼睛,臉色更加凝重。
“果然是靈根覺醒的排斥反應。”玄塵子歎了口氣,“她的靈根太過純淨,與凡俗肉身的排斥力很強,如果不能順利度過這一關,恐怕會有生命危險。”
“大師,那該怎麼辦?”林秀蓮焦急地問道,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玄塵子沉吟片刻,從布包裡拿出一卷泛黃的古卷,小心翼翼地展開:“我這次來,不僅是為了夢瑤,更是為了這葬仙棺。這是我偶然得到的古卷,上麵記載了葬仙棺與天門的關係。”
陳守義湊過去一看,隻見古卷上用朱砂寫著一些古老的文字,還有幾幅模糊的圖案,畫著三口棺材和一扇巨大的門。
“古卷上說,天地初開之時,有三座仙棺降落凡塵,分彆是‘天棺’、‘地棺’和‘人棺’,合稱‘葬仙三棺’。”玄塵子指著古卷上的圖案解釋道,“傳說三棺合一,可重開天門,讓人白日飛升,成就仙位。”
陳守義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他沒想到這青銅棺竟然有如此來曆!重開天門,白日飛升,這簡直是神話傳說中的情節。
“但古卷上也提到,重開天門需要巨大的能量,除了三棺合一之外,還需要以活人為引,獻祭生靈,才能開啟天門。”玄塵子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寒意,“這獻祭之人,必須是靈根純淨之人,其精血才能滋養天門,使其開啟。”
陳守義的心猛地一沉,以活人為引?還要靈根純淨之人?他下意識地看向夢瑤,一個可怕的念頭在腦海中閃過,讓他不寒而栗。
“大師,您的意思是……”陳守義的聲音有些顫抖。
玄塵子點點頭,眼神複雜:“夢瑤的靈根純淨無比,正是開啟天門的最佳祭品。但你放心,我絕不會讓你犧牲女兒。古卷上還記載了另一種方法,就是找到三棺的對應之地,借助地脈靈氣,緩解靈根與肉身的排斥。”
“三棺的對應之地?”陳守義疑惑地問道。
“沒錯,”玄塵子指著古卷上的圖案,“天棺對應天樞星,地棺對應地璿星,人棺也就是你這葬仙棺,對應北鬥第七星搖光星。隻要找到北鬥第七星在凡間的對應之地,借助那裡的地脈靈氣,或許能幫夢瑤度過難關。”
陳守義心中一動,他想起了《北鬥葬經》第二層的“觀星術”,或許可以用這個法術找到北鬥第七星的對應之地。
“大師,我或許有辦法找到對應之地。”陳守義說道,“《北鬥葬經》裡有一門觀星術,或許能派上用場。”
“哦?那太好了。”玄塵子眼前一亮,“事不宜遲,你趕緊試試。”
陳守義來到院子裡,按照《北鬥葬經》的記載,盤膝坐在青銅棺前,閉上眼睛,運轉七星訣,將靈氣彙聚在雙目之中。漸漸地,他的眼前出現了一片星空,無數星辰在其中閃爍,北鬥七星格外明亮,像一把勺子掛在夜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