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吹過院子,青銅棺表麵的星紋忽明忽暗,像是在預警著什麼。陳守義坐在堂屋的太師椅上,手裡攥著玄塵子留下的鎮魂符,目光死死盯著棺材空間的入口。那個自稱曾祖父的神秘人影消失後,他就一直心神不寧,總覺得有什麼可怕的事情即將發生。
“守義,要不我們今晚彆睡了,就在這兒守著?”林秀蓮抱著夢瑤,臉色蒼白。剛才她雖然沒親眼見到人影,但也感覺到了院子裡詭異的氣場變化。
陳守義點點頭,伸手摸了摸夢瑤的頭。女兒自從靈根覺醒後,感知變得異常敏銳,此刻正縮在母親懷裡,小臉上滿是不安,額間的北鬥星紋微微發燙。
就在這時,堂屋的油燈突然閃爍起來,周圍的溫度驟降。陳守義心中一緊,握緊了鎮魂符:“誰在那裡?出來!”
一個蒼老的聲音在屋裡回蕩,帶著歲月的滄桑和一絲陰狠:“彆來無恙啊,我的好後代。”
隨著聲音響起,一個半透明的人影從青銅棺中飄了出來,緩緩落在地上。這人影穿著清朝末年的道袍,須發皆白,麵容枯槁,雙眼閃爍著幽綠的光芒,正是之前在棺材空間裡出現的老者。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裝成我的曾祖父?”陳守義厲聲問道,全身靈氣運轉,隨時準備戰鬥。
老者冷笑一聲:“裝?我本就是你的祖先,陳家長輩陳長生!清末茅山派弟子,這口葬仙棺就是我當年偶然所得。”他的目光掃過陳守義,最終落在青銅棺上,眼中閃過一絲貪婪,“可惜啊,當年我試圖用禁術強行煉化棺材,觸犯天條,被師門封印在家族祖墳,一困就是百年。”
陳守義心中一驚,茅山派?禁術?這些詞彙讓他想起了《北鬥葬經》殘卷裡的記載。難道這老者真的是自己的祖先?
“你被困在祖墳,怎麼會出現在棺材裡?”陳守義警惕地問道。
“哼,還不是拜你所賜。”陳長生冷哼一聲,“你用靈液澆灌祖墳,鬆動了封印;又用葬仙棺吸收地脈靈氣,更是幫我衝破了最後一道枷鎖。我本想借你的手徹底解除封印,沒想到你這小輩還挺警惕。”
林秀蓮抱著夢瑤連連後退,躲到陳守義身後:“你……你想乾什麼?”
陳長生的目光落在夢瑤身上,眼中閃過一絲詭異的光芒:“這女娃不錯,靈根純淨,是絕佳的容器。陳守義,我給你一個選擇,立刻用你的精血破除我身上的最後一道封印,我可以饒你們全家性命,還能傳你茅山秘術。”
“如果我不答應呢?”陳守義擋在妻女麵前,掌心的星紋閃爍,隨時準備施展斂氣掌。
“不答應?”陳長生陰惻惻地笑起來,笑聲刺耳,“那我就隻能奪舍這女娃的身體,用她的精血解除封印。有了葬仙棺和這具靈根純淨的身體,我不僅能重獲新生,還能修成正果,到時候你們陳家滿門,都得給我陪葬!”
“你敢!”陳守義怒喝一聲,將鎮魂符朝著陳長生扔了過去。鎮魂符在空中爆發出耀眼的金光,帶著神聖的氣息,直逼陳長生的魂魄。
“雕蟲小技!”陳長生不屑地揮揮手,一道黑氣從袖中飛出,瞬間將鎮魂符的金光吞噬。“就憑你這點本事,還想阻攔我?彆忘了,《北鬥葬經》裡的法術,很多都是我當年玩剩下的!”
陳守義心中一沉,沒想到這老鬼竟然認識《北鬥葬經》。他立刻想起殘卷裡記載的“鎮魂術”,這是專門對付陰魂鬼怪的法術,或許能派上用場。
“天地無極,乾坤借法,北鬥鎮魂,萬邪退散!”陳守義雙手結印,按照《北鬥葬經》的記載念誦咒語。隨著咒語響起,他掌心的星紋爆發出耀眼的金光,形成一個北鬥星陣,朝著陳長生鎮壓而去。
陳長生臉色微變:“鎮魂術?你竟然連這個都學會了!”他不敢怠慢,雙手快速結印,周身黑氣繚繞,形成一個巨大的骷髏頭,迎向星陣。
“砰!”金光與黑氣碰撞在一起,爆發出強烈的衝擊波。堂屋的桌椅被震得粉碎,油燈也被打翻在地。陳守義被震得後退三步,氣血翻湧;陳長生的鬼影則變得更加虛幻,顯然也受了不輕的傷。
“好小子,有點本事!”陳長生又驚又怒,“可惜你修為太淺,根本發揮不出鎮魂術的真正威力!”
他話音剛落,突然化作一道黑氣,繞過陳守義,直撲後麵的夢瑤!林秀蓮驚呼一聲,下意識地將女兒抱得更緊,但根本無法抵擋黑氣的侵襲。
“休想傷害我女兒!”陳守義怒吼著,再次施展出鎮魂術,金光如網般罩向黑氣。
就在這時,詭異的一幕發生了!陳長生所化的黑氣在接觸到金光的瞬間,竟然沒有潰散,反而從中分出一縷細線,順著金光的軌跡,纏繞上了懸浮在空中的青銅棺。青銅棺突然劇烈震動起來,棺身的北鬥星紋閃爍不定,竟然與黑氣產生了共鳴!
“怎麼會這樣?”陳守義大驚失色,他能感覺到陳長生的殘魂與青銅棺之間存在著某種神秘的聯係,這種聯係讓鎮魂術的威力大打折扣。
陳長生的聲音帶著得意的狂笑:“哈哈哈,看到了吧?這口棺材本就是我的東西,就算過了百年,它依然認我為主!陳守義,識相的就趕緊解除我的封印,不然我就讓這棺材吸乾你女兒的靈根,讓她變成一個廢人!”
黑氣纏繞著青銅棺,棺身的震動越來越劇烈,散發出一股強大的吸力,拉扯著夢瑤身上的靈氣。夢瑤痛苦地尖叫起來,額間的北鬥星紋變得滾燙,小臉扭曲變形。
“不要!”林秀蓮淚流滿麵,卻無能為力。
陳守義心急如焚,他沒想到這老鬼竟然能操控青銅棺,更沒想到他會用夢瑤來威脅自己。他看著痛苦的女兒,又看了看狂笑的陳長生,心中充滿了憤怒和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