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靚坤說完，又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
"難不成，你還當他是你小弟？"
"你，我……"
大佬b一時語塞。
對，現在山雞地位不一樣了，跟他平起平坐了，不再是自己的手下，自己剛才那樣說確實有點冒失。
說得不好聽點，大佬b剛才的話已經得罪山雞了。
要是山雞現在一聲不吭，那他在洪興的地位就會越來越低。
可要是他開口，幫誰說話呢？
幫大佬b的話，就等於承認自己還是大佬b的小弟，以後說的話也沒人會聽。
要是不幫大佬b說話，就等於跟大佬b翻臉。
山雞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
不得不說，靚坤這一手真是厲害，雖然不見血，但你明明知道這是在挑撥離間，也隻能乖乖上套。
當然，靚坤能成功，主要是大佬b這個“隊友”配合得太好了。
要是大佬b剛才不說話，不管山雞怎麼做，都不會有人指責他。
即使最後山雞因為大佬b拒絕了，大家隻會覺得他重情義，心裡還惦記著大佬b。
以前東星的駱駝，約了蔣天生今晚七點半在旺角街角那家酒吧碰麵。
現在已經六點四十了，該去了。
“行。”
蔣天生輕輕點頭，然後對大家說：“好了，散會吧。”
“是，蔣先生。”
等散會後，蔣天生帶著陳耀直奔旺角的茶餐廳找駱駝。
“山雞。”
散會後，陳浩南直接去找山雞。
“婻……婻哥，您找我？”山雞遲疑一下，還是喊了一聲“婻哥”。
不管怎麼說，這麼多年兄弟，雖然他自己現在當了頭目，但對陳浩南依然很敬重。
“沒想到，還能聽見你叫我婻哥。”陳浩南一臉感慨地說。
“說實話，我也想不到有一天會成為柴灣的老大。”山雞搖搖頭，覺得命運弄人。
陳浩南一直想當老大，結果卻是山雞先上位了。
“我知道，這都是靚坤搞的鬼，想離間我們。”陳浩南表情嚴肅地盯著山雞。
“我山雞又不是傻子，當然知道。”
山雞點點頭。
他知道這是靚坤的計謀，但對於當老大這件事，連陳浩南都沒能抗住，何況是他呢？
“今天，你為什麼答應靚坤？”陳浩南沉默片刻，終於開口問。
他本不想問，但心裡實在憋不住，就問了。
“你在埋怨我？”山雞的表情突然變了，但很快恢複正常，陳浩南沒察覺到。
“山雞，我沒埋怨你，但我得告訴你，靚坤和大b一直不對付，你這樣做讓大b有點下不來台。”陳浩南歎了口氣對山雞說。
“大b？你心裡就隻有大b沒我山雞嗎？”山雞突然煩躁起來。
“他不爽，跟我山雞有什麼關係？他是老大，我現在也是老大。
他銅鑼灣的老大，我柴灣的老大。”
“可是，大b以前可是你的老大……”陳浩南知道山雞說得沒錯，但還是忍不住要說。
“怎麼了？難道我要永遠聽他的？今天你也看見了，在會議室裡，大b讓我出儘洋相。
讓我這當老大的怎麼辦？如果我今天拒絕了，底下兄弟怎麼看我？陳浩南，養小弟也要花錢的，你看我像有錢的樣子？柴灣有油水可撈嗎？靚坤確實不安好心，但給的好處也是實實在在的。”山雞情緒明顯激動起來。
他咽不下這口氣，從小到大，他們一起長大，一起入社，一起出生入死，可每次陳浩南都偏向大b那一邊。
既然這樣，陳浩南覺得自己現在算個什麼？
山雞承認，自己做了老大後確實有點不一樣，但對陳浩南的感情沒變。
可為什麼陳浩南就不能理解理解自己呢？
“山雞，你變了。”陳浩南盯著山雞，歎了口氣，眼神裡滿是失望。
以前的山雞，可不會這麼用教訓的語氣跟自己說話，也不會接受靚坤那些彆有用心的提議。
“沒錯，我是變了。”山雞點點頭承認，“我覺得，我的改變是對的。
自從我成了柴灣的話事人，我就得對整個柴灣負責，不是隻對你陳浩南或者大佬b的銅鑼灣負責。”
山雞這話已經說得挺明白了。
老大就是老大，想法和做法都不能像以前那樣了。
“算了，話不投機半句多。”
山雞擺擺手，失望地看著陳浩南說：“如果你還說這些，那咱們就彆說了。”
“我……”
陳浩南張了張嘴，最終什麼也沒說出口，隻是深深歎了口氣。
兩人站在街邊互相對視，忽然一起轉身，朝著各自的方向離開。
這一刻，山雞和陳浩南都清楚，他們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從這一刻起，兩人的兄弟情誼徹底破裂，各自為了自己的目標努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