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歲的雨水蹲在灶台邊啃凍硬的窩頭,當時帶回來一個飯盒,自己怎麼說的?"秦姐家棒梗發燒,我把飯盒送去了..."
"我..."何雨柱張了張嘴,最終隻是長長歎了口氣。
煤油燈把何雨柱的影子投在牆上,佝僂得像個小老頭。
何雨水看著哥哥這副模樣,突然覺得疲憊至極。
站起身,何雨水拍了拍膝蓋上並不存在的灰塵:"開學我就住校。高中補貼多,不用花你錢。但我的定量,"
何雨水一字一頓,"你敢給秦淮茹,我就去街道辦告你侵吞未成年人定量。"
這話像刀子似的剜在何雨柱心口。
直到這時,何雨柱這才驚覺,妹妹早已不是那個拽著他衣角要糖吃的小丫頭了。
何雨水轉身往外走,瘦削的背影被夕陽拉得老長。
"雨水!"何雨柱突然喊住她,"你的東西...我都留著。"
何雨水腳步頓了頓,沒回頭:"最好如此。"
門關上的瞬間,何雨柱癱坐在床沿。
櫃門還敞著,露出裡麵花花綠綠的票證。
何雨柱忽然想起上個月秦淮茹抹著眼淚說布票不夠用,自己二話不說就把雨水的份給了出去...
外間傳來"吱呀"的開門聲,是雨水回自己屋了。
何雨水此刻也在審視這個狹小空間。
牆角有個豁口的陶罐,是何雨水偷偷攢來打算當鍋用的。
“如果徐蒙哥能幫她弄個小煤爐,或許就能開火做飯了。”想到徐蒙,何雨水緊繃的肩膀稍稍放鬆了些。
躺倒在硬板床上,何雨水盯著天花板上的蛛網出神。
易中海的算計何雨水門兒清,當初賈東旭活著時,這老東西為了籠絡徒弟,沒少貼補賈家。等賈東旭一死,立刻把包袱甩給傻哥,自己摘得乾乾淨淨。
"養老?"何雨水冷笑出聲。
“院裡這些所謂"德高望重"的長輩,骨子裡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豺狼。賈張氏的農村戶口才是賈家"困難"的根源,這老虔婆不乾活卻要吃細糧,秦淮茹接班前,全家就靠賈東旭一份定量,能不餓肚子嗎?”
窗外傳來賈張氏尖利的罵聲,大概又在指桑罵槐。
何雨水翻了個身,把臉埋進枕頭裡。
"以後..."何雨水攥緊床單,"我的東西誰也彆想動。"
......
當晚,何雨柱站在何雨水房門外,敲了敲何雨水的門,聲音比平時軟了幾分:"雨水,出來吃飯吧,我剛買的肉,專門給你做的。"
屋裡,何雨水正坐在床邊發呆,聽到何雨柱的聲音,
何雨水揉了揉發紅的眼睛,沉默了一會兒才應道:"知道了,一會兒就去。"
何雨柱站在門外,心裡有點不是滋味,但還是催促道:"快點啊,再不來我就吃完了。"
這話本是想逗何雨水,可何雨水聽了,卻隻是扯了扯嘴角,露出一絲苦笑。
何雨水很清楚,何雨柱這話不是玩笑,如果她真的不去,何雨柱說不定真的會把肉留給彆人。
賈家屋裡,棒梗正趴在窗台上,聞著何雨柱家的肉香,饞得直咽口水。他轉頭對賈張氏嚷嚷:"奶奶,我也想吃肉!"
賈張氏正坐在炕上納鞋底,聞言抬頭瞪了棒梗一眼:"吃吃吃,就知道吃!家裡哪有錢買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