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秋葉拿起那摞作業本，突然問："你教了他們多久？"
"十多天？"徐蒙脫口而出，隨即自己都愣了一下。
“十七天，夠小雞破殼，夠豆芽抽莖，夠一群刺頭學會在作業本上寫老師辛苦了。"
冉秋葉走到門口，突然回頭："高中部比小學忙多了。"
"我知道。"
"七班要是有事..."
"找田麗麗。"徐蒙站在門檻上，影子斜斜地切在青磚地上，"那丫頭比我管用。"
冉秋葉點點頭走了。
徐蒙望著冉秋葉的背影消失在四合院，突然想起什麼，追出去喊了句："開學前家訪！先去劉小川家！"
遠處傳來一聲模糊的應答。
徐蒙回到屋裡，拿起針線繼續補汗衫，針腳依舊淩亂。
把汗衫直接扔到床上，徐蒙惡狠狠的說道：“什麼東西，一會讓雨水幫忙吧！”
正午的陽光透過四合院老槐樹的枝葉間隙，在青磚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徐蒙坐在堂屋的藤椅上，手裡捧著一本小說，依舊沒有書皮。
院子裡傳來熟悉的腳步聲，輕快中帶著幾分急躁。
"哥！我來了！"何雨水的聲音從院門口一路飄進來，帶著少女特有的清亮。
徐蒙頭也不抬，手指在書頁上輕輕敲打："來得正好，幫我把廚房那捆豆角擇了。"
何雨水三步並作兩步跨進堂屋，把書包往八仙桌上一扔，發出"砰"的一聲響。
"又讓我乾活！"
何雨水撇著嘴，眼睛卻彎成了月牙，"我可是來蹭飯的，不是來當苦力的！"
徐蒙這才放下小說，抬眼打量何雨水，十六歲的何雨水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隻是那張小臉上總帶著幾分倔強。
"我也沒做飯呢，你不會想吃現成的吧？東西都在廚房呢，你自己去做！"
何雨水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知道了，廚房裡麵那麼熱，你一點也不好，我都熱死了！"
邊說邊往廚房走，何雨水故意把腳步跺得很響。
徐蒙"切"了一聲，衝何雨水背影喊道："窗戶都開著呢，要是熱我也沒辦法。"
看何雨水已經進了廚房，徐蒙又補了一句，"下午我出錢，去買飲料可以了吧！"
廚房裡傳來鍋碗瓢盆的碰撞聲，何雨水的聲音從裡麵飄出來："這還差不多！"
徐蒙重新拿起小說，卻怎麼也看不進去了。
廚房裡傳來的響動讓徐蒙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大夏天的不用自己做飯，怎麼不是幸福呢？
"哥！"何雨水突然從廚房探出頭來，手裡舉著一塊瘦肉，"你又買瘦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