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如的目光緩緩移向縮在牆角、眼神躲閃、渾身散發著惡臭的兒子。
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混合著滔天的怒火和絕望的羞恥，猛地從她心底最深處炸開！瞬間衝垮了她所有的麻木和軟弱！
秦淮如動了。她沒有先去扶地上還在呻吟的賈張氏，而是一步一步，像索命的修羅，朝著牆角那個瑟瑟發抖的身影走去。
秦淮如的眼神，不再是平時的疲憊和隱忍，而是淬了冰的、燃燒著地獄之火的瘋狂！
棒梗看著母親一步步逼近，那眼神是他從未見過的可怕！嚇得魂飛魄散，下意識地想往後退，但身後就是冰冷的牆壁，退無可退！
“媽……媽……我……”棒梗想狡辯，想求饒，但舌頭像是打了結，隻能發出毫無意義的音節。
秦淮如走到棒梗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沒有怒吼，沒有質問，隻有一片死寂的、令人窒息的冰冷。
下一秒！
“啪！！！”
一聲比剛才張桂蘭打賈張氏更加清脆、更加狠厲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棒梗的臉上！
力道之大，直接把棒梗扇得原地轉了半圈，一頭栽倒在地！半邊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腫起來，嘴角滲出了血絲！
“嗷——！”
棒梗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捂著臉，驚恐地看著如同惡鬼般的母親。
“淮如！你瘋啦！你打我孫子！”
地上的賈張氏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忘了疼，尖叫著就想爬起來護犢子。
秦淮如猛地轉頭，那淬毒般的眼神死死盯住賈張氏！
那眼神裡的瘋狂和恨意，讓賈張氏這個撒潑了一輩子的老虔婆都感到一陣心悸，爬起來的動作硬生生僵住了！
“你閉嘴！”
秦淮如的聲音嘶啞，像是砂紙摩擦，帶著一種歇斯底裡的瘋狂。
“再敢護著他一句！你們就一塊回鄉下老家吧！！大家都彆活了！！”
秦淮如的手指猛地指向剛從後院溜回來、抱著小槐花、被眼前景象嚇傻的小當。
小當嚇得“哇”一聲哭了出來，緊緊抱住懷裡的妹妹槐花。
賈張氏被秦淮如這同歸於儘的瘋狂氣勢徹底鎮住了！
賈張氏張了張嘴，看著秦淮如那血紅的、完全失去理智的眼睛，又想起剛才被張桂蘭暴打時那種刻骨銘心的疼痛和屈辱……
一股寒意瞬間從腳底板竄到頭頂！賈張氏第一次，真正地感到了恐懼！她毫不懷疑，此刻的秦淮如，真的會說到做到！
這個平時被賈張氏拿捏得死死的兒媳婦，此刻變成了一頭被逼到絕境的母狼！
賈張氏那點護短的潑辣勁兒，在生死威脅麵前，瞬間煙消雲散。
賈張氏捂著自己還隱隱作痛的小腹和耳朵，眼神躲閃，嘴唇哆嗦著，徹底蔫了，隻剩下低低的呻吟。
秦淮如不再看賈張氏，目光重新鎖定在地上捂著臉哀嚎的棒梗身上。那眼神，冰冷而決絕。
“小當！”秦淮如的聲音如同寒冰，“抱著槐花，出去！把門關上！沒我叫，不許進來！”
小當早已嚇得魂不附體，聽到命令，如蒙大赦，抱著還在懵懂啃手指的槐花，連滾爬爬地衝出了家門，還順手把破舊的木門從外麵帶上了。
隔絕了最後一絲光亮，也隔絕了外麵可能投來的窺探目光。昏暗的屋子裡，隻剩下粗重的喘息聲和棒梗壓抑的、充滿恐懼的嗚咽。
秦淮如轉身，走到牆角，抄起了那根掛在牆上、積滿了灰塵、卻異常結實的雞毛撣子。雞毛早已稀疏脫落，露出裡麵堅硬光滑、韌性十足的藤條芯。
秦淮如掂了掂分量，一步一步，走向癱軟在地、驚恐萬狀地看著她手中“凶器”的棒梗。
“媽……媽……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饒了我吧……奶奶！奶奶救我啊！”
棒梗徹底崩潰了，涕淚橫流，手腳並用地想往後爬，卻被秦淮如堵住了去路。
賈張氏縮在牆角，捂著肚子，聽著孫子的慘叫求饒，心如刀絞，但她死死咬著嘴唇，不敢發出一點聲音，隻是渾濁的老眼裡充滿了恐懼和絕望。
下午張桂蘭那頓毒打和秦淮如剛才那瘋狂的眼神，徹底打掉了賈張氏撒潑的底氣。
“饒了你？”秦淮如的聲音像是從地獄裡飄出來，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靜，“我饒你？誰饒我？！誰饒我們賈家？”
“讓你偷！讓你搶！讓你丟人現眼！！”
“啪！！！”
藤條狠狠地抽在棒梗撅起的屁股上！單薄的褲子瞬間被撕裂一道口子，皮開肉綻！
一道刺目的紅痕立刻浮現出來！
“嗷啊——！！！”棒梗發出殺豬般的慘嚎！身體劇烈地抽搐！劇痛讓他差點背過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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