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背影,怎麼看怎麼透著狼狽和倉皇。
何雨柱衝著那消失的背影,響亮地“哼”了一聲,回頭看向妹妹,兄妹倆相視一笑,何雨水眼裡閃著狡黠的光。
閻阜貴幾乎是撞開了自家的屋門,帶著一身未散的怒氣。
三大媽正坐在炕沿上,就著昏暗的燈光,小心翼翼地縫補著閻解成一件磨破了袖口的舊衣裳。
閻解曠和閻解放兄弟倆趴在桌上寫作業,大氣不敢出。
“不像話!太不像話了!”
閻阜貴一屁股重重地坐在凳子上,震得桌子上的搪瓷缸子都晃了晃。
閻阜貴端起桌上涼透了的白開水,“咕咚咕咚”灌了幾大口,才喘著粗氣,把剛才在何雨柱家受的窩囊氣添油加醋地倒了出來。
“...你說說!你說說有這麼辦事的嗎?啊?我好心好意,想著他傻柱剛得了大件,臉上有光,張羅著給他賀喜,也是全院的體麵!他倒好!”
閻阜貴越說越激動,唾沫星子噴出老遠。
“牙尖嘴利!句句帶刺!把我和徐蒙比,還把我自個兒買車那點事兒也翻出來!最後雨水那丫頭片子更絕!讓我先辦一桌?讓我閻阜貴掏錢請全院吃席?他們何家兄妹倆,一個比一個狠!這是存心要剜我的肉,放我的血啊!”
三大媽停了手裡的針線,皺著眉聽完,也撇了撇嘴。
“這傻柱,是越來越混不吝了。還有雨水那丫頭,看著老實,心眼兒也不少!不過老閻啊,”
三大媽話鋒一轉,渾濁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精明的算計,“你剛才說...湊份子?”
閻阜貴沒好氣地瞪了三大媽一眼:“湊份子?那也得人家肯辦才行!現在這架勢,辦個屁!”
“嘖,”三大媽放下針線,湊近了些,壓低了聲音,“你傻呀?何雨柱不肯辦,那咱們...咱們自己辦啊!”
“自己辦?”
閻解放從作業本上抬起頭,一臉茫然。
“對!咱們辦!”
三大媽眼中算計的光芒更盛。
“你想想,老閻!自行車,咱家也有啊!憑啥他何雨柱買了新車就得賀喜,咱也辦一場!”
閻阜貴隨即反應過來,眼睛也倏地亮了起來,和三大媽算計的目光撞在一起,劈啪作響。
閻阜貴腦子裡的算盤珠子立刻瘋狂地撥動起來:“你是說...咱們自己辦酒,收份子?”
“對嘍!”
三大媽一拍大腿,興奮起來,“你想啊,柱子剛買了新車,大家夥兒正眼熱著呢!誰好意思空著手來?就算衝著何雨柱那邊的新車,也得給咱家點麵子!份子錢,少說一家也得給個一塊吧?二十戶,就是二十塊!”
“咱就按最便宜的席麵弄,棒子麵窩頭管夠,鹹菜疙瘩切絲,再買幾斤最便宜的老白乾散酒,頂破天花個七八塊錢!這一裡一外,淨賺十多塊!夠咱家吃多少頓白麵了?”
閻阜貴聽得心花怒放,剛才的憋屈一掃而空,仿佛看到白花花的鈔票和糧食在眼前飛。
閻阜貴激動地搓著手:“對對對!還是你想得周到!這主意好!太好啦!這叫...借東風!借他何雨柱新車的東風!咱們家也能撈一筆!值!太值了!就這麼辦!明兒我就挨家挨戶透個風兒去!”
閻阜貴仿佛已經看到了飯桌上堆滿的份子錢,臉上每一道皺紋都洋溢著貪婪的光。
易中海背著手,沉著臉走進家門,屋裡飯菜的香氣也沒能讓他緊鎖的眉頭舒展分毫。
一大媽正把一盤炒白菜和一碟鹹菜端上桌,見他臉色不對,忙問:“怎麼了這是?廠裡有事兒?”
易中海沒立刻回答,重重地歎了口氣,脫下外褂掛在門後,走到飯桌旁坐下,拿起筷子,卻又放下,心事重重。
“柱子,”
一大爺聲音低沉,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煩悶和隱隱的憂慮。
“柱子給雨水那丫頭買了輛自行車。嶄新的飛鴿。”
一大媽愣了一下,隨即笑道:“哦,這事兒啊,我下午聽三大媽說了。好事兒啊!雨水上學那麼遠,有輛車方便多了。柱子這當哥的,心細,疼妹妹。雨水也爭氣,學習好。”
“好事兒?”
易中海猛地抬起頭,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尖銳和焦躁。
“好什麼好!你懂什麼!”
易中海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深吸一口氣,強壓下翻騰的情緒,但語氣依舊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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