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真來咱們江都,頂多去省府那邊轉轉,看看花水,光省府那些,都能把他伺候地沒心思來下麵了!”
眾人聞言,也都紛紛點頭,氣氛逐漸放鬆。
但沒人注意到,窗外一名黑衣保鏢一邊走向隔壁咖啡廳,一邊掏出耳麥詢問道。
“顧少,您的咖啡是加糖還是不加糖?”
.....
很快。
蘇家亂成了一鍋粥。
蘇偉強氣得臉都紅了,茶幾上的圖紙賬本全被他一巴掌掃落在地。
“怎麼地?!現在不拍馬屁,連特麼工程都做不成了?!”
“說我施工慢?我這是在讓土建在做地基加固!是前期核算!水街那片地,地下水位高、排澇複雜,動一磚一瓦都要測量精準!”
“都像趙大海那種的?乾兩天,水一漲就塌?!搞豆腐渣工程也能接項目?!”
蘇母也被氣得臉發白,忍不住拍桌而起:“你衝我吼什麼?!你當年怎麼答應的?說這個項目能把咱們公司送進全省排名前五!”
“現在倒好,剛批下來的工程,眼瞅著被趙大海截胡,你不去找孫市說幾句好聽的?!”
“你成天說自己不靠關係、隻靠實力!可現在你讓我們靠啥?靠氣節吃飯嗎?!”
父母你一句我一句,愈吵愈烈。
客廳裡亂作一團,連保姆都躲到廚房不敢出聲。
站在樓梯上的蘇南雪扶著扶手,一臉無奈。
眼看顧天就要來了。
她早已跟父母介紹過,顧天是她在京都最好的朋友。
這次放假,想來水鄉看看,她邀請他來自家彆墅住幾天。
當時父母拍著胸口答應得可熱情,說一定高規格接待、把京都的朋友當貴賓。
結果呢?
現在顧天還沒有過來,她家裡倒先亂成了一鍋粥。
“哎呀!爸媽!你們能不能彆吵了呀!我朋友馬上都快到了!”
“要是看見你們兩個這架勢,人家該怎麼想呀?!”
蘇偉強聽到女兒的嬌斥,非但沒有收斂,反而拉蘇南雪支持。
“南雪!你這個朋友在京都是乾什麼的?”
“認不認識什麼大官,讓你朋友幫我寫一份訴狀!我一定揭露趙大海還是那個狗比孫市的陋行!”
說完還宛如嘲諷一般看了蘇母兩眼。
妻子的妹妹嫁到了京都秦家,按照兩姐妹的關係,應該互幫互助才對。
但妻子卻怎麼說?!不想給妹妹添麻煩。
蘇母頓時氣得臉色發白,一時語塞,卻又無力反駁。
不是說她沒脾氣,相反,她是個出了名的強硬性子。
可她這份強,不是表麵上的爭強好勝,而是一種埋在骨子裡的倔。
她姓許,娘家姓許家,是江都省那一帶不大不小的名門。
她排行老二,上麵有個哥哥,下麵就是那個人人稱羨的親妹妹許雅寧。
許雅寧年輕時長得漂亮,又會讀書,畢業後留在了京都,後來嫁入到了京都秦家,成為了許太太。
而她不一樣,學習成績不好,後來做生意,遇見了丈夫,跟丈夫一點一點做工程項目,撐起了一個體麵又乾淨的蘇家。
她不想回頭去借光。
更不願在妹妹麵前露出任何軟弱。
尤其蘇偉強動不動就說你妹夫是秦家人,京都大戶!幫咱家做個項目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每次這種時候,她都氣得要死。
打心裡來說,她真不想跟妹妹張口,更不想給妹妹添任何麻煩。
所以兩姐妹平時打電話,或者見麵,都很有默契地不聊彼此的生活。
大家還是年幼時期,兩小無猜的親姐妹。
“哎呀爸!!人家是來旅遊的呀!!認識什麼大官呀!!人家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京都本地人而已!”
“旅遊的你懂嗎?!散心的!普通人一個!你彆一上來就說告人寫狀子什麼的!!”
蘇南雪慌了,話音都帶了破音。
之前她還擔憂,姨媽會不會把她在京都,以及認識顧天這些事情,包括顧天的身份,告訴父母。
但沒想到姨媽一家守口如瓶,不僅沒透露聊到顧天,連她在秦家住的細節也沒和老媽過多交代。
正在這時。
外麵傳來了車子的引擎聲。
緊接著庭院裡的傭人就吆喝道:“蘇小姐!您朋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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