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快撤!!”極致的恐懼壓倒了複仇的怒火,趙家主發出一聲變了調的嘶吼,轉身就想逃離這個突然變得無比恐怖的戰場。
“現在想跑?晚了!”林墨眼神冰冷如萬載寒冰,握著破妄劍,一步踏出,便如同縮地成寸般追上了亡魂大冒的趙家主!
有破妄劍這柄絕世神兵在手,他的戰力已然飆升到了一個難以想象的境界,足以媲美真正的真神境巔峰強者!劍身在他掌心微微震顫,仿佛與他的氣血共鳴,劍身上流轉的淡淡靈光,竟讓周圍的空氣都泛起了細微的漣漪——那是力量強盛到極致的征兆。
而趙家主和司馬家主,空有境界,真實戰力甚至還不如之前的趙家老祖!他們修為本就靠家族資源堆砌,實戰經驗遠遜於常年在生死邊緣磨礪的林墨,此刻麵對手持神兵的林墨,兩人周身的靈力波動都透著幾分虛浮,眼底的驚懼更是藏都藏不住。
趙家主看著林墨步步逼近,隻覺得那道身影如同來自九幽的索命閻羅,每一步都踏在他的心尖上。他喉結滾動,下意識地後退半步,雙手飛快結印,試圖用最擅長的防禦術法拖延時間。
“給我破!”林墨眼神一厲,揮劍橫斬!趙家主倉促間凝聚起的靈力護盾如同紙糊一般,在破妄劍鋒前無聲無息地湮滅!劍刃劃過空氣時甚至沒帶起半分風聲,卻毫無阻礙地掠過他的脖頸!
一顆滿臉驚愕與恐懼的頭顱衝天而起!鮮血如同噴泉般從腔子裡湧出,染紅了腳下的土地。
司馬家主見趙家主瞬間斃命,嚇得心膽俱裂,手腳都有些發軟。他知道自己絕不是林墨的對手,求生的本能讓他瞬間有了計較——竟想從側翼偷襲林墨,哪怕隻能逼退對方一瞬,也能為自己爭取逃跑的時間!他握緊手中長劍,靈力暗中彙聚,身體如同狸貓般悄然後撤,同時猛地轉身,劍刃帶著一道寒光刺向林墨的側腰!
“找死!”一旁的韓清瑤早已緩過氣來,見狀冷哼一聲,指尖三根幽藍銀針悄無聲息地射出,精準無比地釘穿了司馬家主的雙膝和持劍的手腕!
“啊!”司馬家主慘叫著跪倒在地。
林墨甚至沒有回頭,反手一劍向後刺出!
破妄劍如同長了眼睛般,精準地沒入司馬家主的後心,劍氣一吐,瞬間震碎其心脈!
轉眼之間,趙家老祖、趙家主、司馬家主,三位核心首腦儘數伏誅!
樹倒猢猻散!剩下的七位長老和那近百名真神境初期的強者徹底慌了神,鬥誌瞬間崩潰!有的發一聲喊,轉身就向著亂葬山深處亡命奔逃;有的則徹底嚇破了膽,直接扔掉手中兵器,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隻求饒命。
“除惡務儘!一個不留!”林墨的聲音冰冷地響徹戰場,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人的殘忍,這個道理,他比誰都懂。
“殺!”墨浩天聞言,壓抑已久的怒火和戰意徹底爆發,拖著受傷的身軀,扛起裂地錘,如同猛虎出閘般,帶著黃四家的子弟們殺了上去!那些跪地求饒的,那些試圖逃跑的,儘數被憤怒的墨家聯軍淹沒!
兵敗如山倒!五千神士見家主、老祖儘喪,高端戰力非死即逃,哪裡還有半分戰意?瞬間亂作一團,如同無頭蒼蠅般四散潰逃,很快就被配合默契的墨家聯軍分割、包圍、殲滅!
震天的廝殺聲漸漸平息,最終隻剩下粗重的喘息聲和傷者痛苦的**。濃鬱得令人作嘔的血腥氣息彌漫在空氣中,久久不散。
韓清瑤捂著依舊隱隱作痛的肩頭,走到林墨身邊,好奇地用手指戳了戳他手中那柄光華內斂、卻依舊散發著令人心悸氣息的破妄劍,大眼睛眨呀眨:“喂,林墨,你這把帥得掉渣的劍……到底從哪兒變出來的?上次那把黑的呢?這把看起來更厲害!好不好用?借我玩玩唄?”
林墨心裡頓時“咯噔”一下,做賊心虛般,幾乎是下意識地立刻將破妄劍收回了係統空間,乾笑著強行轉移話題:“啊?哦……你說這個啊……撿,撿的,運氣好,剛才在地上隨便一摸就摸到了……”他眼神飄忽,根本不敢去看韓清瑤那雙清澈透亮、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睛——剛才購買破妄劍時,他那五十萬金幣遠遠不夠,走投無路之下,隻能偷偷授權係統,從韓清瑤那個寶貝得不得了的小金庫裡,“借”走了一百三十八萬巨款!
韓清瑤果然被他的拙劣表演暫時糊弄過去,隻是皺了皺秀氣的小鼻子,揉了揉依舊酸痛的腰肢,小聲抱怨道:“今天可真是累死我了……骨頭都快散架了……”她忽然想起什麼,連忙解下腰間那個繡著精致花紋的儲物袋,一臉緊張地用神識探入檢查,“哎呀!剛才打架那麼激烈,我的寶貝儲物袋可彆被哪個殺千刀的靈力掃到,把我好不容易攢下的家當弄壞了!”
林墨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韓清瑤的動作,緊張得手心都在冒汗,在心裡瘋狂祈禱:係統大哥,遮掩法術給力點!祖宗!千萬彆讓她發現!千萬彆發現……
“咦?”韓清瑤清點物資的動作突然一頓,眉頭疑惑地蹙了起來,她抬起頭,看向林墨,又掂了掂手裡的儲物袋,“林墨,好奇怪啊……我怎麼感覺……我的小金庫,裡麵的空間好像……變小了一點?”她用手指比劃著,“就是那種……被莫名其妙壓縮了一點的感覺?裡麵的金幣……堆起來好像沒那麼高了?是我的錯覺嗎?”
林墨的後背瞬間被冷汗浸濕,他趕緊強迫自己擠出一個無比“自然”的茫然表情,撓了撓頭,開始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變小了?不能吧!是不是你最近修為大漲,神識變強了,所以感覺儲物袋的空間相對變小了?或者是剛才戰鬥靈力衝擊太混亂,產生錯覺了?對!一定是錯覺!”他語氣篤定,仿佛這就是唯一的真理。
韓清瑤狐疑地上下打量了他幾眼,又低頭看了看儲物袋,小聲嘀咕:“真的是錯覺嗎?我怎麼覺得就是少了點……”她歪著頭想了想,似乎也沒找到更合理的解釋,最終搖了搖頭,暫時將疑慮拋諸腦後——畢竟,眼前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趙家和司馬家的老巢還沒抄呢!那裡麵肯定有數不清的金幣和寶貝,足以彌補任何“錯覺”帶來的損失!
“算了算了,不想了!”韓清瑤重新係好儲物袋,臉上瞬間煥發出興奮的光彩,一把拉住林墨的手腕,迫不及待地就要往趙家府邸的方向衝,“走走走!彆傻站著了!趙家老祖和家主都死透了,他們老窩裡肯定藏了無數好寶貝!咱們得趕緊去抄家,去晚了,說不定就被那些潰兵或者附近的其他小家族趁火打劫了!”
林墨被她生拉硬拽著往前走,看著她那重新變得活力滿滿、對抄家充滿無限憧憬的背影,忍不住長長地、悄悄地舒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一絲無奈又寵溺的笑容。
雖然偷偷動了她的小金庫,欠下了一筆恐怕永遠也還不清的“巨債”,內心充滿了負罪感……但隻要能贏下這場看似不可能的絕境之戰,隻要她能安然無恙、依舊這樣快樂鮮活,好像……一切都值了。
他回頭望了一眼屍橫遍野、漸漸被暮色籠罩的戰場,又摸了摸腰間那仿佛還殘留著破妄劍冰冷觸感的係統空間。
趙家?司馬家?他眼中閃過一絲銳利如劍的光芒。
等著吧,你們的覆滅,才剛剛開始。接下來的路,該去徹底終結這一切了。
韓清瑤踩著趙家主尚有餘溫的屍體,一陣風似的闖進趙家內院,那雙眸子亮得驚人,仿佛淬了熔化的黃金。她早就從墨家情報裡得知,趙家最核心的財富並非明麵上的庫房,而是藏在守衛森嚴的命牌堂隔壁!此刻大敵已除,她哪還顧得上什麼客套寒暄,一把拽住林墨的手腕,目標明確地朝著西北角疾衝而去。
路過一間看似不起眼的廂房時,她眼角餘光瞥見博古架上擺著一個瑩白潤澤、毫無瑕疵的羊脂玉淨瓶,想也不想,順手就撈過來塞進自己的儲物袋,嘴裡還飛快地嘟囔了一句:“這瓶子成色不錯,先收著,說不定能換幾瓶上品靈丹。”
墨浩天帶著黃、張、關、劉四家的核心人物跟在後麵,見她這熟門熟路、直撲金庫的架勢,隻能無奈地搖搖頭。黃家家主湊近幾步,壓低聲音道:“墨少家主,韓姑娘這……是不是也太心急了些?好歹等徹底肅清殘敵,驗明各處機關再說……”
話未說完,就聽前方“哐當”一聲巨響!韓清瑤已經迫不及待地一腳踹開了那扇加持了數重禁製的玄鐵金庫大門!
門開的瞬間,仿佛打開了一個金色的世界!裡麵堆積如山的金幣因為驟然失去門扉的阻擋,最外層“嘩啦”一聲坍塌下來一角,如同小型泥石流,耀眼的金光瞬間迸發,幾乎要閃瞎眾人的眼睛!那金光濃鬱得幾乎化為實質,混合著金幣特有的金屬氣息,撲麵而來。
“心急?”墨浩天看著那金山,忍不住咧嘴笑了,露出一口白牙,“等她像小鬆鼠過冬一樣,把她認為最值錢的‘堅果’都挑揀完,剩下的,足夠咱們幾家賺得盆滿缽滿了,還能少了兄弟們的好處?”
他這話說得一點沒錯。韓清瑤早已一頭紮進了金庫,如同遊魚入海,開始了一場效率極高的“掃蕩”。她對那些純粹的金幣隻是粗略一掃,專挑那些繡著繁複花紋、鼓鼓囊囊且鑲著各色寶石的絲綢錢袋,以及上麵刻著隱匿符文、顯然蘊含特殊靈能的沉甸甸金條,飛快地往自己那個仿佛無底洞般的儲物袋裡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