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手通過以後,習慣性的發送了一個,你好。
正打算剝開雞蛋,補充一下蛋白質,坐在門口的婆婆發出了聲音。
“魚娃,你爸已經快兩個月沒打錢回來了,一會吃完飯,給你爸打個電話。”
聽到婆婆的話,沈幼魚低頭剝著雞蛋的手,有一瞬間的停頓,僅僅一秒鐘過後,低著頭說道。
“我一會就打電話,給他說。”
沈幼魚心中歎了口氣,沈家一直以來,都是許意芳一個人把持著家庭。
川渝一般把爺爺奶奶叫公婆,也就沈幼魚叫婆婆,彆的家裡都是隻叫一個字的。
至於爺爺,沈幼魚從來沒見過,彆說沈幼魚了,甚至企鵝上說的今天要回來的沈文都沒見過,很早就得病死了。
許意芳的身體早就過度勞累,直到如今已經乾不了什麼活了,這些年一直都是在家帶孩子,以前帶沈文,沈翠,現在帶沈幼魚。
平時家裡也就種一點點青菜,三年才會辛苦一次種一畝地的麥子,用來當大米吃,平時的水電油鹽等等。
以前許意芳帶沈文沈翠的時候,就是二伯一家打錢,自己父親沈軍是沒打過的,隻有過年回家,才會給婆婆拿一些。
平時屬於那種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那種。
而如今,沈文沈翠長大了,出去了,家裡隻有沈幼魚一個人。
所以全都依靠沈軍每個月打點錢回來,供婆孫倆吃食,正因為這樣,沈素素家才一直都對自己家幫助很多。
其他家也不是沒有幫助過,但是相比起來,就少很多了。
而二伯,三伯都是不用打錢的,二伯打了十幾年的錢,加上孩子也長大了,要成家立業,需要錢,三伯好不容易找到個老婆,房子都還沒有著落,婆婆自然沒有要他們的。
匆匆的吃完早飯後,拿起座機的話筒,撥通了那個熟悉的號碼。
簡短地將話說完以後,電話對麵的沈軍難得的沉默了片刻,不一會才說道。
“這兩天我想想辦法,到時候打電話回來。”
聽著沈軍的口氣,似乎他手裡也沒錢。
沈幼魚想了想,其實也差不多,才上了一個半月的班,工地工資和楚念笙這種,完全不一樣,他們不是每個月都能結清的。
看來,他得找工友借借了。
哢嗒。
將座機話筒重新放在上麵,沈幼魚轉身看著昏暗的房間,全家唯三的現代化設施,隻有一根電燈,電視機與電話座機。
對了,還有牆上掛的裝著南孚電池的鐘表。
雖然沈軍有時候挺可惡的,但是他始終還是撐起了這個家,自己不能拿他對待自己,和他對待母親的行為,來指責他,罵他。
......沒法說。
有錢了,還是得幫幫那個,在外麵拚搏的父親吧。
隨即搜刮著前世的記憶,看看有沒有能幫到他的工程。
得益於前世沈幼魚就是學土木工程的,加上沈軍在洋芋省乾了幾十年,所以自己對洋芋省省會,曆史上一些開工的項目,還是有一定的了解的。
不出片刻,便找到了一處可以操作的活,省會世紀城項目。
於二零零七年開工,二零一二年結束,占地麵積五千多畝,建築麵積六百萬平方,最高可容納十二萬人居住。
這年頭,房開商玩的都是空手套白狼的活,比如先找幾個朋友,或者找幾個包工頭以做工地的名義,要求打幾十萬保證金。
實際上,他們什麼都沒有,一份假合同到處騙,成功了就暴富,失敗了就進牢房。
多找幾個包工頭,湊夠幾百萬,然後找關係,拍一塊地下來,房子還沒修起來,就修個售樓部,就開始賣第一批房子。
將預售房賣出去後,這才有錢修房子,就這樣拿未來的錢做現在的活,一層套一層,房子就修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