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依然是一大份紅薯稀飯,特彆大份那種。
雖然沈幼魚現在並不想吃白粥,她有牛肉乾和牛奶,還有麵包等等。
但是在農村老人眼裡,我不要你說你吃飽了,我要我覺得你吃飽了。
前世,有一次過年期間,沈幼魚就見過在縣裡住,剛讀初一的表妹陳羽茱,她下午和小夥伴們出去玩了。
這個表妹家裡貼滿了獎狀,都是一年級到六年級的,不是第一名,就是第二名,布滿了整整一麵牆。
在沈幼魚看來,成績非常優異,很不錯了。
然後下午陳羽茱親戚給的零花錢,和她的小夥伴們一起吃了狼牙土豆,和鐵板豆腐,到了晚上自然就屬於半飽狀態。
她媽媽屬於全職太太的那種,她爸在外省做小包工頭,養起一家人。
她媽平時經常在外麵打麻將,還經常輸錢,輸錢了脾氣就非常差,一直對她非常嚴厲,認為這些食品是垃圾食品,被發現了少說一頓抽。
陳羽茱那次就是因為吃飽了,隻吃了一半就吃不下了,硬撐都撐不下那種,後麵她媽媽當著所有親戚的麵,用掃把尾端那截猛打。
還說著,孩子不聽話就是要打,不打就教不了了。
打的那個表妹捂著腿一直哭。
最後那個表妹成績一落千丈,連高中都沒考上,最後報了一所大專的單招。
真可謂是好好的孩子,就這樣被毀了。
沈幼魚看著碗裡的紅薯稀飯,雖然自己成績好了,但是她並不認為有和這個老人談判的權力。
這些老一輩的,非常固執,除非你有獨立的經濟來源,他們拿捏不了你,才會害怕。
沒辦法,沈幼魚隻能捏著鼻子喝下這一大碗類似於白粥的稀飯,心裡暗想道。
這麼大碗看著多,其實沒什麼用。
如果今晚睡晚一點,比如熬夜到十二點,再多用點腦力活動,恐怕都到不了十二點就餓了。
至於體力活動?
晚上能有啥體力活動,農村人遵循著古老的製度,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跳廣場舞也和農村人沒啥關係。
畢竟勞動了一整天,腰酸背痛的,還去跳廣場舞,第二天不想乾活了?
還好,之前叫楚念笙直接買了十幾斤牛肉乾,堅果之類的,當作平時的能量補充。
三下五除二喝完白粥,沈幼魚抬頭看了看天,天還沒黑,然後轉身看向院子裡,在院子裡喊自家雞回來的婆婆。
“婆婆,今晚我不看電視了,我就先回房間了。”
說罷,便起身朝著旁邊的廂房走去。
隨後輕掩著木門,沒有放上插銷,畢竟今晚素素還要來對歌詞呢。
坐在塗滿紅漆的木桌前,沈幼魚看著左手邊一大摞的a4紙,而遠處還有一堆畫好的草稿。
和學校不同。
在學校自己根本沒什麼私人空間,唯一能用,可以保證安全的地方就是自己的桌子,那個可以上鎖的桌子。
但是在家裡就不同了,可以放置大量自己的私人物品。
雖然婆婆偶爾也會翻自己的物品,但是隻要不是什麼黑絲,漁網之類的怪東西,婆婆一般也不會太在意。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她也沒有單獨的房子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