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說了，你阿父要是知道我對你說這些，他可饒不了我。”馬清說。
祖蘭揚了揚手中的刀：“我才不怕呢，阿父說如果天下大亂，會死很多人，我得自己照顧自己，如果怕死人，我怎麼照顧自己。”
這個才十五六歲，相當於現在高中女孩子的年紀，對這樣殘酷的話居然說得這麼輕鬆，馬清的眼睛不由在她的臉上停留了一陣。
祖蘭一臉認真，那張臉顯得比現在的高中女孩子成熟得多。
“馬大哥，我知道你厲害，我要和你學。如果你不肯來我家我又怎麼和你學？嗯，那我就每天到這兒來。”
“有你韓叔，馮叔教你就夠了，我的這些技藝真不適合你。那天晚上你說什麼殺啊殺的話，你阿父那眼神，恨不能殺了我。”
“他們教我的都沒用。”祖蘭斜睨了馬清一眼，扭動著身子撒嬌起來，“你教我嘛。”
“可是這裡是軍隊，你想來就來？”馬清瞪她一眼。
祖蘭雙手將刀背在背後，挺著微微有些隆起的胸脯，揚著臉“哼”了一聲，一副海闊天空任我行的樣子。
“你來時沒人攔你？”
“我有這個。”祖蘭伸手從後腰上掏出一塊塗著黑漆的半個巴掌大的木牌，和祖逖送給簡雲的一模一樣。
“偷的吧？”
“彆說那麼難聽好不好。”
“你厲害，可是你就算每天到這兒來，我也沒空教你啊，被你阿父知道了，你阿父不得砍了我？”
“那我就趁阿父不知道，晚上抽空偷偷過來。”祖蘭一臉得意。
“不行。”
祖蘭撅著嘴，朝馬清翻了翻眼睛，指著遠處的方勇道：“我要告訴那個大胡子，我阿父和長沙王讓你去他們那兒，看那個大胡子還敢留你在這兒。”
馬清知道這個丫頭有備而來，自己纏不過她，眼下的重點是儘快把這個丫頭打發走，便問：“你真想和我學？”
“嗯。”祖蘭嘟著嘴點點頭。
“那好，我教你。”
“一言為定。”祖蘭一臉認真地朝馬清傾著身子，伸出纖細的小手指頭在馬清的鼻子前半尺的地方。
一股花香和少女特有的體香飄進了馬清的鼻孔。
這個時代少女身上的香味和二十世紀一樣，馬清一邊想著，一邊伸手攔著祖蘭：“但我有條件。”
“什麼條件？”祖蘭收起小手指，雙手背在身後，身子調皮地朝馬清跟前湊了湊，燦爛的笑臉離馬清隻一尺的距離。
這時代的女子還真是少了很多宋明時期才有的理教束縛。馬清咬了一口餅子，一臉老師傅的深沉道：“要我教你，你可得聽我的。”
“那，要是你說的和我阿父說的不一樣呢？”祖蘭嘟著嘴道。
“我隻管教你武藝的事，管不了你阿父的那些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