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清一個墊步來到架著皇帝的兩個關西軍麵前。抽刀揮向一個關西軍的脖子。那個關西軍的腦袋一下子就飛了出去。脖子就像被砍斷的水管一樣，噴灑出一大股鮮血。
馬清又雙手舉刀往另一名關西軍臉上斜砍。那名關西軍黑黝黝的臉自鼻梁骨以上被整齊地被切了下來。紅的血和白的腦漿飛濺出來。
兩具屍體幾乎同時倒地，那個被砍掉臉的，屍體的半個嘴巴上還留著半排白牙齒。
阿七和阿十也順著帷幔滑了下來。緊挨著馬清。
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地怔在當地。也許他們從來沒有見過天上掉下人來，也沒有見過這麼快的手法。
“長沙王回來了，保護好天子，所有人既往不咎。”馬清左手使勁將皇帝往床榻邊一帶。皇帝雖然肥胖，身體卻虛，被馬清的勁兒帶著踉蹌走了四五步撲倒在床榻上。
阿七一步跳過去，將皇上擋在身後。阿十也跟著跳了過去，和阿七並肩護住皇帝。
“保護皇上。”宋牙大喊一聲，抽出刀來和阿七，阿十站成一排。其餘五個佩刀太監也抽出了刀，各自補充空隙，將皇帝團團圍住。
“你到底是什麼人。”師廣倒提長槊，烏黑的眼睛朝馬清眯縫一下，又看了看農田。
“洛陽士卒，馬清。”
師廣肩膀一動，一隻碩大的槊頭朝馬清胸脯刺來。
“擋”師廣斷裂的槊頭飛出七八步掉落地上。馬清的刀尖順勢上挑。師廣往後一退，馬清的刀尖從他的腹部，胸部掠過他的鼻尖。
師廣鼻子上立刻冒出汗珠。他扔掉斷槊，“刷”地一聲，抽出長刀。
馬清右腿前進一步，雙手舉起刀從師廣的左肩往右下劈。“當啷”火星一閃，師廣的長刀格擋住了馬清的刀。
年輕太監從趙大屍體上起身，將撲倒在床榻還沒有爬起的皇帝拖起來往西南側屋裡跑。另外幾個沒有佩刀的太監也過來幫著年輕太監拖碩大的皇帝。
八名距離皇帝最近的關西軍持長戟朝皇帝撲來，被佩刀的太監們擋住。
三十名宿衛軍和二十幾名關西軍們打成一團。武器碰撞聲，叫罵聲。刀撕裂肌肉的聲音。槊尖刺穿甲胄又捅進體內的聲音。皇帝的寢宮立刻成了地獄。
農田一個跨步來到阿七，阿十和宋牙麵前，身體朝右邊一側，右手鐵鞭從右上往左下著朝三人砸來。
粗大的鐵鞭帶起一陣鐵一樣的風，似有千軍萬馬一般。
宋牙舉刀格擋。“鐺”他的刀變成了蛇形。接著一聲“啪”骨骼破碎聲，他的左肩膀立刻消失不見。他的胸脯鼓了起來。隨著他那彎曲成蛇形的刀落在地上，他口中吐出大口鮮血倒在地上。
阿七嘴巴簇成了圓形，他的鼻子一翕一翕的，隻是將刀橫在胸前。阿十不自覺地將身子往阿七身上靠。兩人被農田的鐵鞭驚呆了。
農田反手第二鞭朝著阿十砸來。阿十本能地雙手托著刀，身體迎著鐵鞭來的方向格擋。“擋，啪”，阿十的頭一下子就沒有了，隻有一團黑的頭發，白的腦漿和紅的血的混合物。屍身倒在了地上。
阿七黑黝黝的臉變得蒼白，轉過臉大喊：“阿十。”
農田的第三鞭又斜著朝阿七頭上砸來。阿七往後了一步，被床榻絆住倒在了床榻上。鐵鞭犀利地叫著朝阿七的臉上砸來。
一支戟尖朝農田的腰部刺來。
農田的鐵鞭改變了方向。“鐺”的一聲，鐵鞭將戟尖打開。阿七一個翻滾離開了床榻。一個胡子濃密得遮住了脖子的關西兵持長戟朝他橫砍來，他的翻滾正好避開戟刃，到了關西兵跟前順勢一刀。關西兵的脖子飛濺出一股鮮血，將胡子都噴得翹了起來。
馬清砍斷了師廣的長槊又揮出第二刀時，被師廣的刀格擋住。兩刀撞出火星之後，師廣的刀出現了一個缺口。
師廣的刀也是口寶刀。
師廣一愣，他的眯縫眼一下子睜大大大的。大概是沒有想到他的刀竟然不如一個士卒的刀。
馬清順勢抬腳踹在師廣的前胸上。師廣踉蹌著往後退，馬清雙腿成弓步，俯下腰身。隨著身體朝師廣運動，刀尖上挑，直刺師廣那突出的喉結。
“啷，撲”馬清的刀尖刺進了一名披筒袖鐵鎧軍官的胸部。這是和師廣一起來的兩名軍官之一。他用自己的身體為師廣擋了一刀。
馬清的刀光滑犀利，穿過鐵甲葉刺進了軍官的胸口，和軍官撕裂開的肌肉配合得嚴絲合縫，沒有一點血流出。
軍官口裡噴出鮮血，手中刀掉落在地。
馬清正抽刀。一陣寒光在他身體的左邊一閃，師廣的刀從他的左邊橫切過來。
“啊”馬清在心裡叫道。就算他放棄抽刀後撤都來不及了。
“嗖”師廣持刀的手就像被彈了一下，刀差點脫手。他的右臂上插著一支箭。
馬清順著箭的方向看去。
祖蘭扔下弓箭，縱身抱著帷幔滑了下來。一名關西軍持戟朝她刺來，她身體一側，抓住戟拔出長刀，順著戟杆削掉了關西軍的手。動作如流水一般，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外麵的喊殺聲已經停止，代之而起的是千萬人“長沙王”的喊聲。喊聲震天動地，整個顯陽殿都在震動。
皇帝已經被太監們護著進了西南側的房間。宮女們也將皇後連拖帶拽地拉進了西南側的房間裡。
師廣喊了一聲：“石頭，快走。”捂著右肩往南門外跑。
馬清收起了刀，回頭看了看西南側。四個佩刀太監守在門口。祖蘭一個縱身來到了他的身邊，也學著他將刀插回了刀鞘。
“你怎麼樣？”馬清掃視著大堂。
阿七的刀從一個頭盔被打掉的，前額光光的、張牙露齒關西軍的脖子上往下拉。那個關西軍脖子的血就像花灑一樣飛濺出來。
“沒事。”祖蘭也掃視著大堂。
農田的鐵鞭將一名宿衛軍的腰打成了直角。他起身揮手喊：“快撤。”
一個宿衛軍將槊插進一個關西軍的肚子，那個關西軍的戟砍進了那個宿衛軍的腰。
一個關西軍使勁砍著倒在地上的宿衛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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