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徽緊咬著嘴怒視了一眼馬清，又朝後麵看。
“大娘子，你先走。”圓臉的丫鬟臉上滿是血點，一手招架一手砍。
“你快走吧。”高個子丫鬟披頭散發，身上皮甲被砍了一刀耷拉著。
“跟著老子。”馬清帶馬朝前衝去。
葉回和大耳朵跟在後麵。
祖徽還在猶豫，一支槊朝她刺來。她一低頭，槊尖挑起幾根青絲。她先前潮紅的臉又變得蒼白起來，她狠狠地將手中九尺大刀一揮。
那名騎兵的上半截身子就像被彈簧彈了一下，拖著腸子飛落在地上。胯下那匹馬驚嚇地馱著上半截身子飛跑。
左右兩翼敵人還有六七丈的距離，馬清衝出了敵人合圍的口子。
左右兩翼敵人距離還有三四丈時，葉回和大耳朵衝了出來。
祖徽甩動著馬韁，在兩翼敵軍距離還有兩三丈時，那匹花斑馬終於衝了出來。
“走。”馬清大喊一聲，一甩馬韁。大鼻孔朝著來時的路飛跑。
敵軍騎兵在後緊追。“嗖嗖”有箭鏃從身邊掠過。
馬清四人跑過了山丘和道路相交的地方，進入了山丘下的陰影中，又出現在銀白色的月光下，再進入到斑駁的樹叢中。
敵軍騎兵一直咬著不放。
馬清，葉回和大耳朵剛開始還用箭抑製住了騎兵的速度，後來箭也用完了。每個人隻能用自己的方式躲著飛來的箭鏃。
“哎喲。”大耳朵後背中了一箭，他的身子趴在了馬脖子上。他的馬也慢了起來，身上立刻又插上了兩支箭。他的馬再往前走了幾步，他的身子就滑落下馬。
“阿清，這樣不行啊。”祖徽回過頭看了看，不停地在馬上搖動著身子躲避飛來的箭鏃。
馬清側身俯在馬的右邊。他沒有說話。
“我把他們引開。”葉回雙手抓著韁繩，身子幾乎都要趴在馬脖子上。
馬清還是沒有說話。
“屯長，這麼一直跑下去，到哪裡是頭啊？我引開他們。”葉回道。
“你怎麼引開？”
“有很多岔路，我把他們引到岔路，然後上山。我從小在山裡長大，進了山他們奈何不了我。”
“也好。”馬清微微動了動發酸的右腿道，“前麵拐彎處是方琦走上的那條岔路，我和大娘子上那條岔路。你把他們引開，然後去駐地彙合，多加小心。”
“嗯。”葉回道。一支箭從他的頭頂掠過。
轉過一個山坳，方琦的那條岔路就在眼前。道路依然是黑黑的，兩旁山體上的樹木雜草披著銀白。
馬清立刻跳下了馬。
“快下。”他對祖徽喊，急促的語氣聽起來像是命令。
祖徽瞪了他一眼，翻身下了馬。
“阿回，保重。”馬清朝葉回喊了一聲。
“屯長，你們也保重。”葉回大喊著，“哈，哈。”有意發出大聲朝前跑去。
馬清牽著大鼻孔，祖徽牽著花斑馬往山上走。
走了五十步左右，火把的光亮越來越亮。“嘩嘩嘩”追兵的馬蹄聲距離岔口隻有三四十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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