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清從方信手中接過弓箭,他一邊往腰上掛箭囊,一邊邁步朝東門走。簡雲甩動雙手,朝右邊一幢房子跑了幾步,雙手一抓房梁,雙腳踩著牆壁就上了房頂。
田察踩著勾墨肩先上了左邊一幢房子的房頂,然後他趴在房頂,一手抓住垂脊,一手往下伸。
勾墨身子往上一縱。他一手抓住田察的手,一手抓住房梁,腹肌往上一卷,身體就上房梁。
“嘩嘩嘩”的腳步聲響,緊跟在馬清後麵的特屯士兵們進了城門。
“唉,乾什麼的?”城上喊了起來。
“援兵。”城下喊了一聲。
“哪兒來的?”
“長安。”
“口令”城上又喊。
“護關。”
“啊,來援兵了。”藏兵洞方向傳來一個惺忪的聲音。
緊隨在特屯後有二十名刀盾兵,他們的任務是控製這道關門。他們進來後,有十名士兵上了關牆。
二十名刀盾兵後,下馬的祖徽也帶著弓箭隊蜂擁入了關。
相比安靜的西關,東關那座高大的箭樓上飄著一麵黃色大纛,大纛上寫“建武將軍嚴”。
想到之前那支向潼關行進的隊伍打的是“扶風”旗號,馬清猜測這個將軍應該是扶風太守麾下,為了這次守關,河間王特彆授給他一個四品將軍的名號。
關牆上的旗幟下人影綽綽,就像趕集一樣穿梭不停。相向而行的巡邏隊就像毛毛蟲一樣在牆上遊動。
兩邊的峭壁在東關就像劈叉一樣呈八字形分開,形成了以峭壁為兩條邊,東關城牆為底的三角形。三角形底邊長一裡,高半裡。
馬清持角弓以常步朝東關城牆方向走,他從箭囊裡取出一把長垛箭交到持弓的左手。長垛箭箭頭小且輕,是適合遠距離射擊的輕箭,最遠能射三百六十步的距離。
兩邊房頂傳來“擦擦擦”腳踩在房脊的聲音和偶爾踩在瓦片上輕輕的“鐺”的聲音。
穿過了中間最黑暗的一段,眼前漸漸明亮起來。
城門往裡,所有士兵都以戰時的隊形躺在席子上,身上蓋著被子。
沿著峭壁兩邊,每邊都有兩行五十名的弓箭兵。此時他們都躺在地上睡著,身邊放著鎧甲,刀和弓囊和箭囊。再往裡躺著十列二十行的長槊兵,他們的身邊放著鎧甲和長槊。在長槊兵和城門之間,躺著十列二十行的刀盾兵,每人身邊也都放著鎧甲,刀和一副弧形盾。
“站住。”一名挎刀披筒袖鎧,身材短粗的什隊長突然出現在“三角形”頂角的區域。他叉開腿,一手叉腰,一隻手張開五個手指舉過頭頂做了一個有力的阻止手勢。
他的身後是一個什隊的刀盾兵。
“嗖”什隊長的胸口插著一支箭。他瞪著眼睛張著大嘴喊了一聲就仰麵倒地。
“嗖”馬清的第二箭又射中了什長身後一名留著小胡子的伍長脖子。那個伍長將拔刀的手移到脖子上。他無力地抓著箭杆,朝天翻著眼睛,嘴大張著,身子轉了一個圈,又一個踉蹌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