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人臉對於畫布的侵入一點都不見少,而且速度也有著越來越快的征兆。
就怕一會兒安慕然拚儘全力也無法抵禦住門外那隻惡靈的入侵...
顧離隻是隱隱地聽見旁邊安慕然呼叫自己的聲音,腦組織被碰撞搖得暈暈乎乎後,他的視野裡隻有模糊的重影。
而那些重影,似乎也要消散了,他明白,剛才腦袋著地的時候,大概是自己的運氣實在太壞,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了頭骨和頸椎上,造成了實質性的損傷。
如果在醫院裡話,估計還有救。
但現在門外就是即將入侵的惡靈,安慕然也不可能有辦法幫助自己,難道要因為這種莫名其妙的理由死在這裡?
這實在太荒謬了,荒謬,而真實。
瞳孔擴散著,腦乾馬上要被腦動脈血管破裂溢出的淤血擠壓失能,這樣的話,溢出的血液將會永久地將他的意識吞沒……而就在這時,他突然”看見“了一張人臉。
不是畫布上的恐怖人臉,而是一張熟悉的麵孔,出現在了他即將消散的意識裡。
那是,已經死去的羅玲玲!
為什麼,這張臉會在這時候出現?
顧離的大腦已然停滯,一片空白,此時,那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孔扭曲著,怨毒地狂笑著,而且,似乎正要向自己撲來,就如同河中的魚群,被餌食所吸引,在水中激烈地躁動一般。
這張臉剛剛出現的時候,距離自己大概還有好幾米的距離,正好從躺著的地方到上方的衣櫃,一瞬間,這兩者的距離就拉近了幾分。
顧離的大腦下意識地想要清醒過來,但依舊抵擋不了死亡所帶來的倦意。
然而下一瞬,扭曲的人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迅速恢複的意識,以及,恢複了活動能力的身體。
顧離單手一撐,從地上跳起來,身體似乎在一瞬間恢複了自如,撞擊造成的傷害全部都消失了。
這反而嚇了安慕然一跳。
“你,你沒事?”
“……”
顧離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要說沒事,從身體角度來說,和上次一樣,受到的傷害詭異的全部愈合了,但是,這種恢複的感覺……如此地詭異,就像是,從什麼東西身上“借”來的一樣。
這種事情,不可能不付出代價……
如果這次能夠成功逃生,回去之後一定要檢查一下自己已經愈合的腹部。
隻是現在不是思考這個的時候,而且,也不可能和安慕然解釋。
“那次”事件之後,他就很清楚,借助盒子裡詭異的血肉,讓傷勢得以愈合的同時,也在身體裡埋下了某種東西。
“羅玲玲”似乎侵入了他的意識,或者說,另一個,披著她的人皮的惡靈。
既然顧離沒有回答,安慕然也就理所當然地認為,或許對方還有另外的保命之法吧。
既然對方不想多說,她也不會多問,隨即,她的目光立刻示意左右,這裡的每一個畫框都可能成為門外那隻惡靈入侵的地點。
雖然撿到了一把可以重新固定畫框的釘錘,但是,要對付這麼多的畫框,還是顯得捉襟見肘。
隨後,就看見顧離搖了搖頭,這麼被動“防守”下去總不是辦法。
門外那隻惡靈,明顯是在玩弄他們,給兩個人一絲希望,讓他們去把那些釘子錘進孔洞裡,讓他們有一絲僥幸可以逃出生天,實則是將他們的希望一點點碾碎。
安慕然在過去雖然也接觸過靈異事件,不過,事件中的惡靈,大多來自因果循環,隻要找到根源就可以解決,但她從來沒有真正麵對過最純粹的惡毒,那種來自另一個世界的驚悚!
對付這樣的惡靈,隻有靈活運用手頭的“家夥”,同時思考它們和惡靈之間的規則聯係,以奇勝,以正和!
“接下來,你聽我的……”顧離突然低聲開口,“我有辦法對付它。”
安慕然倏地睜大眼睛。
“你……有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