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齊飛為了以防萬一,把那張被汪德發找出來的表格也收走了。
這是唐昭序的登記表,貼在上麵的舊證件照,上麵的女孩麵容清雅,看得出本人應該挺好看。
齊飛掃了一眼唐昭序的父母信息,果然都是老師,看來是個書香門第,不知道為什麼和黃大丘走到一起。
……
“飛哥,我問了一圈,唐昭序一家竟然出國很多年了,看起來像是刻意避開黃大丘。”警局裡,吳珊秋失望地對齊飛說道。
“能理解,畢竟黃大丘這麼高調,他們留在國內,這點事早晚會被捅出來,對於他們來說無疑是二次傷害。”齊飛說道,“有查到關於那個孩子的線索嗎?”
吳珊秋搖了搖頭:“看來她父母對這件事很保密,我們好不容易找到的當年他們的街坊鄰居,竟然都不知道有孩子這件事。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唐昭序出國是在退學後的第三年,也就是說,這個孩子不是在國外生的。而且我們聯係了出入境,當年唐昭序出國隻有她和父母三個人,沒有帶小孩。”
齊飛摸著下巴若有所思:“也就是說,那個孩子被他們丟棄在了國內。”
“是的,範圍太大了。唐家移民之後就不和國內來往了,短時間內要找到他們,幾乎不可能。”吳珊秋嘟了嘟嘴道。
“該死,線索又斷了。”齊飛煩躁地撓了撓頭,翻看著帶回來的這份處分記錄,目光逐漸落在了那枚黃大丘留下的指紋上忽然陷入了沉默。
“飛哥,你在看什麼?”吳珊秋的聲音仿佛從很遠的地方傳到他的耳朵。
他仿佛回到了應水根的病房,鐘葵就站在他邊上,他喃喃著:“楠城宏德文化傳播有限公司……”
“嗯?什麼?”吳珊秋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說起這個公司,“那不是黃大丘臨死前查看的那份合同的乙方?”
齊飛仿佛從夢中突然醒來,對著吳珊秋說道:“我們是不是拿到那份合同?!”
“對啊,不是按照上麵的地址去拿過來了嗎?當時我們還盤問了公司半天,他們自己都不知道這買賣和黃大丘有關係……”吳珊秋一麵說著,一麵麻利地從一堆文件中找出了合同,放到了齊飛的麵前。
齊飛拿起合同,和黃大丘的處分記錄放在一起,忽然深吸了一口氣:“原來如此!”
吳珊秋不明所以:“飛哥,你到底發現了什麼?”
齊飛又把合同和處分記錄重疊了放,這時候合同一角有一枚淡淡的手印,忽然明顯了起來。
看起來是有人不小心沾到了打印機的墨留下的手指印,當這枚黑色的手指印和黃大丘的放在一起的時候,吳珊秋才發現了這其中的異樣:“啊,這兩個指紋為啥都是碎的?”
的確,如吳珊秋所說,兩枚指紋的紋路和一般人的不同,並沒有連續的弓形或者鬥形的層疊紋理,而是像一堆被碾碎的細絲不規則地拓印在紙張上,毫無紋理可言,隻能看到一團模糊的印子。
“雖然我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但是很顯然,黃大丘在這份合同上,看到了和他相似的指紋。”齊飛說著已經起身,“走,跟我去找小陶一趟。”
黃大丘的遺體,注定不能這麼早安息。
齊飛半蹲著,帶著橡膠手套的手抓起黃大丘泛白的手,湊得極近查看著他的手指,果然,和指紋顯示的一樣,他的每一個手指都沒有紋路,仿佛被砂輪磨過了一樣。
小陶毫無情緒的聲音從一旁傳來:“我已經讓他們重新做黃大丘樣本的基因檢測了,從症狀看他很有可能得了皮紋症,由sarcad1基因缺失或突變導致,該基因影響胎兒期皮膚表皮細胞的分化和增殖,患者出生時即無指紋,手掌和腳底缺乏正常皮膚褶皺,患者不能像普通人一樣顯示正常的指紋,你猜得沒錯,這是一種罕見的遺傳病,我說的罕見,是非常罕見,發病率約為11.6億至16.25億。”
“看來黃大丘知道自己的這種情況會遺傳,他了解這種病的概率,如果從楠城這個範圍來說,同時出現兩個人患有這種病的概率幾乎是不可能的。他在這份合同上,找到了他那個私生子的蹤跡,所以著急去找應水根,想要追查這個人的下落。”齊飛這次聽懂了小陶的話。
“哈!”吳珊秋聽了在他們身後說道,“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看來我們還得去找下這個宏德文化公司嘍?嫌疑人就在這個公司裡?!”
警車低調地停在了宏德文化樓下。
“公司裡所有的人都在了。”總經理誠惶誠恐,“你,你們是來查稅的嗎?”
齊飛環顧著整個公司,這個不大的公司,倒是滿滿當當的堆滿了各種道具、資料,這忙亂的樣子看起來是生意興隆。
“文昌塔、光明燈……”鐘葵拿起胡亂放的這些東西,饒有興趣,“這個琉璃的福祿壽也不錯……”
經理納悶地看著眼前這個無論從打扮還是說話語氣都和警察不沾邊的女孩,猶猶豫豫地說:“您,您挺了解我們這行的啊……”
鐘葵衝經理嬌媚一笑:“同行。”
“啊?”經理以為自己聽錯了。
齊飛見狀,趕忙上前打斷,抓起邊上的一個招財蟾蜍的擺件:“她是想說這個銅蛤蟆也不錯。”隨後立刻正色對經理要求著,“把你們所有人的手都露出來。”
“手?”經理又一次以為自己聽錯了,滿臉的問號。
齊飛看了他一眼:“對,把手伸出來,就從你開始吧。”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吳珊秋和齊飛彼此對視了一眼,幾乎同時微微搖了搖頭——看來,他們要找的那個人,並不在這裡。
“這份合同你們還給誰看過?”齊飛拿出那份帶著指紋的合同,問著經理。
經理皺著眉看了很久:“這就是一份普通的合同,我還真想不起來了。”
下了樓,齊飛坐進汽車駕駛座,沒有立刻發動,他手握著方向盤,考慮了片刻,開著車朝著市區的方向駛去。
“飛哥,咱們不是回警局嗎?”吳珊秋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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