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是你的神婆設定又發揮作用了嗎?”齊飛苦笑道,“讓我相信一個大活人會被一隻鳥附身,這是不可能的。”
鐘葵轉過身,指尖輕拂著病床的欄杆:“當然不是真的附身了,蘇婧這種表現算是一種自發的心理防禦。我想,她應該經曆了很可怕的事情,對她的心理造成了巨大的壓力。
這種壓力是她沒有辦法應對的,因此產生了一種很奇妙的現象,她的心理退化了,就是忽然變回了很小的時候。
這個過程中,她肯定見到過小黑,小黑成了她直麵這種可怕壓力的盾牌,你可以理解為,她的潛意識裡,把自己當成了一隻鳥,既然她是一隻鳥,奚河施加給蘇婧的傷害就不會對她造成壓力了。”
齊飛聽得似懂非懂:“所以,你的意思是,蘇婧現在就是認為自己是一隻八哥?”
鐘葵笑道:“可以這麼說。”
“臥槽,那怎麼審訊?”齊飛雙手撓頭,隻覺得棘手。
“傻逼……”他們邊上,蘇婧喃喃著,真和小黑在場時一個樣。
“至少,你知道了她被虐待的時候,小黑也在場,不是嗎?”鐘葵倒是顯得樂觀,“而且好消息是,至少在蘇婧和小黑分開之前,小黑應該都沒有被殺死,因為隻有一隻平安的鳥,才能成為蘇婧身份的避風港。
這種分離障礙本身就是為了躲避心理創傷,她不會尋找一個已經被傷害的對象作為自己替代身份。”
齊飛看著穿著病號服、遍體鱗傷的蘇婧,除了這胖乎乎的身形沒有變化,其他的,已經和他們在機場監控中看到的那位花枝招展的女老板大相徑庭。
“有辦法讓她恢複嗎?她是調查陳浩死因的關鍵。”齊飛說道,“按照葛峰的口供,蘇婧親口承認過,是她殺死了陳浩。”
鐘葵瞥了一眼蘇婧,把玩著隨身帶著的銀吊墜:“我不確定,但可以試試。”說著她環顧了一下左右,“我需要一些道具。”
“我沒聽錯吧,你們警察需要我的幫助?”呂鶯背著化妝箱,跟著吳珊秋走上了醫院的過道。
“嗯,我接到的通知說請你過去幫忙,我們快到了。”吳珊秋一麵快步朝前走著一麵說道。
“什麼忙需要用到化妝?!”呂鶯好奇又激動,這一路過來已經問了不少問題。
“我也不知道了,問我們的顧問。”吳珊秋說著又加快了腳步,朝著等在病房門口的齊飛說道:“飛哥,我把呂鶯帶過來了。”
然而齊飛也顯得有些不知所措,顯然他也不知道把呂鶯這位美妝博主叫過來到底有什麼用。
隻有鐘葵在病房內一招手:“進來吧。”
“聽說你有很多stardust的流光散粉?”鐘葵一看到呂鶯就說道。
呂鶯不明所以地點點頭:“是,是的……”
鐘葵攤開一隻手掌:“帶了吧?給我。”
“你們要這個乾什麼?”呂鶯念叨著把化妝箱往床頭櫃一放,從裡麵掏出了那個所有人都熟悉的華麗散粉盒。
隻不過,因為眾所周知的原因,盒子頂部的那顆粉色水鑽已經沒有了。
然而散粉盒剛被遞到鐘葵手中,病房裡就傳來了呂鶯的驚呼:“你乾什麼?!”
隻見鐘葵二話不說,揭開盒蓋,就把這五顏六色的粉末嘩啦啦全部繞著蘇婧的病床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