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手掌?!”齊飛脫口而出。
“難怪你會和大仙一起來,我早應該想到,能有什麼事情可以讓警察找到我這裡。”老封目光落在齊飛身上,說道。
“你認識我?”
“你是三五鎮上的常客,我當然知道。”
“我們在楠城發現了一名死者,手掌有特殊的弧度,就和你一樣。”齊飛立刻說道。
老封聽了並不意外,隻是關切地問:“你們在哪裡發現的?”
這話讓齊飛一時語塞了,他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他,這個人是在自家院子發現的。
“落夢河邊的一處院子裡。”鐘葵立刻說道。
“啊,青龍頭陷,水波蕩魂。”老封喃喃著,“這是大仙你當年告訴我的,真的和你預言的一樣!”
這話倒讓齊飛大感意外,看向鐘葵:“你早就知道了?”
“我能未卜先知,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鐘葵毫不回避地說道,反問齊飛,“你不應該關心下,我算的這個遊魂是誰嗎?”
“齊警官對吧?”老封不等齊飛詢問,主動說道,“我叫封永福,我弟弟封永壽二十七年前失蹤了,這麼多年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幾年前大仙來到三五鎮,一見到我就知道我家裡有人失蹤,還告訴我了剛才我說的那句話。
說是有一天會把我弟弟帶回來,大仙沒有食言。”說到這裡,老封眼中噙著淚水,聲音已經開始顫抖。
“你們的手掌為什麼會是……”齊飛忍不住問。
“哦!這個!”老封說著兩三步走到了牆角一台不起眼的拉胚機上,坐在前麵,打開了機器演示著,“因為我們很小就跟著我爹學做壇子,拉胚的時候這手得這樣……”老封說著弓著手掌,“順著壇子的弧度塑形,時間久了這手掌就變形了。”
齊飛恍然大悟,不過人海茫茫,僅僅手掌的變形不能說明什麼,他追問著:“除了手掌,你封永壽身上還有什麼特征可以幫我們辨認的嗎?”
封永福不假思索地說:“他左邊下麵的大牙有一顆蛀了,包了銀的,你們發現有嗎?”
齊飛聽了點了點頭,他們的確發現了一顆包銀的牙齒,幾乎可以肯定,死者是封永壽了。
儘管如此,齊飛心中滿是疑雲:“聽你這麼說,你弟弟也和你一樣,是在三五鎮上做骨灰壇子的?你們知道他失蹤前去楠城了嗎?”
封永福搖了搖頭:“我弟弟一輩子沒離開過三五鎮,楠城距離三五鎮說近不近說遠不遠,我是真沒想到他會死在楠城。”
鐘葵已經坐在了一把古舊的圈椅上,捋著頭發說:“封永壽失蹤的過程我已經聽過了,不過,這位齊警官還沒有聽過,老封,你再和他講一遍吧。”
她說著示意齊飛在她邊上坐下。
他環顧四周,不知道何時這陰暗的老屋客廳隻剩下他們三個人了。
孟阿婆和羅刹仿佛憑空消失了。
仿佛對於他們來說,除了鐘葵,其他都不感興趣也不想參與。
屋外傳來幾聲雞鳴,算是正式天亮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滿院子的骨灰壇子作祟,這地方還是昏暗陰冷。
仿佛,陳年的故事要這環境在應景。
“如果不是因為永壽失蹤了,這骨灰壇子的買賣,輪不到我繼承了。”封永福說著立刻說明著,“彆誤會,我沒有要爭家業的意思。說實話,這也不是什麼光彩的行當。遠近的人家都省不了我們賣的東西,卻又嫌棄我們不吉利,討媳婦都比彆人要難。
這手藝說難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我爹老說永壽比我有天賦。
其實我心裡也是這麼想。
永壽做的骨灰壇子形正,釉色又好,賣得比我爹做得都好。
永壽這個人話不多,做事情一心一意的,但是在他失蹤前幾個月,他忽然變了。
經常心不在焉的,燒出來的壇子也是各種小問題。
我問他有什麼心事,他也不說,就是說不想乾這行了。
後來這種情況越來越嚴重,有時候三更半夜的,他會一個人在院子裡轉悠,口中念念有詞的。
但是一看到我過來,就強裝鎮定說自己隻是起來上廁所。
那時候我爹媽還在世,永壽這情況,他們看在眼裡,擔心是賣骨灰壇子這活兒陰氣重,怕不是中了邪了,要帶著永壽去黃大仙廟驅邪,但是永壽說什麼也不願意去。
我看他一聽到黃大仙廟,整個臉色都變了,多了個心眼,追問他的心事是不是和黃大仙廟有關。
再三追問,他才支支吾吾說自己看到黃大仙殺人了。
他這一說,我們就懂了。
我們這裡距離黃大仙廟不遠,永壽說那天夜裡自己睡不著出去散步,聽到黃大仙廟裡響動,好奇走進去看,看到黃大仙正背對著他,埋頭吃著什麼,當他再看清,發現有個人躺在黃大仙前,被開膛破肚,內臟都被扯了出來。
他嚇得撒腿就跑,不知道有沒有被黃大仙發現。鎮子上一直有個傳言,黃大仙嫉惡如仇,是報複心很強的神明,誰得罪了它,一定會死。永壽就因為這個被嚇得日夜不安,又怕連累我們,不敢和我們說。
雖然永壽說得繪聲繪色的,但是我們那會兒都沒當真,說這麼些天都沒事,是不是他晚上看走眼了。
沒想到永壽立刻說,他本來也懷疑自己看錯了,可是沒過兩天,有人來訂骨灰壇,那個人的長相和他看到被黃大仙吃掉的那個有七八分像,就問對方要了死的那個人的照片,一看就是自己看到的那個,這才知道自己不是看錯了。”
“他說了那個人是誰了嗎?”齊飛一聽,知道這事不簡單。
封永福搖了搖頭:“但凡我們知道這個人是誰,永壽失蹤的時候我們就找過去了。來買骨灰壇子的這人不是三五鎮的,自稱叫董南生。永壽失蹤之後我們報了警,提過這個人的名字,結果戶口登記裡就沒有叫這個名字的,看來用了假名字了。”說著他歎了口氣,“唉,我永遠忘不了二十七前的那個清明節,我們去自在山上祭祖,家裡的生意需要有人照應,永壽主動說要留下來照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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