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的龍魚緩緩轉過身，目光投向《天涯海閣》的大部隊。
她的眼眸中，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與李小涯的目光在空氣中交彙。
李小涯從她的眼神裡，察覺到了一種與以往截然不同的氣場。
李小涯最後一次與暗中的龍魚相見，是在攻打《炸天幫》的戰場上。
那時，暗中的龍魚帶著《夜幕》的上萬人馬，不請自來地加入戰鬥，助力第一公會“替天行道”。
李小涯清晰地記得，暗中的龍魚臨走時，對他說：
“無涯子會長，之前我們之間或許有些誤會，但我向您保證，這種誤會絕不會再出現。今後，無論您有什麼需要，我都會隨叫隨到。還希望您能高抬貴手。”
彼時的她，態度謙卑，話語誠懇，語氣中滿是討好的意味。
然而此刻，她的眼神卻變得淡定自若，再無往日的低三下四，仿佛經曆了某種蛻變，讓人捉摸不透。
李小涯的思緒又飄回了昨天，想起了那位神秘的“布道者”。
他仿佛還能聽到“布道者”的聲音在耳邊回響：
“你有把握一定能戰勝他們嗎？”
“可我們有，而且，輕而易舉。”
此刻的戰場上，硝煙彌漫，廝殺聲震天。
《救世軍》的盟友成員已經所剩無幾，僅剩的幾萬人還在頑強抵抗，但他們的防線已經被逼到了駐地邊緣，退無可退。
而圍住他們的敵軍，卻仍有十多萬之多，密密麻麻，如同烏雲壓頂。
悲痛莫名身邊的戰友越來越少，他卻依然提著那把沉重的大劍，奮力地砍殺著敵人。
他的身影在戰場上顯得愈發孤獨而悲壯，儘管他仍在拚儘全力，但局勢已經到了無力回天的地步。
誰都看得出來，這場戰鬥的結果已經毫無懸念，駐地被毀隻是時間問題。
李小涯低下頭，陷入了沉思。
他的口中默默地重複著那位“布道者”說過的話：
“輕而易舉......”
“輕而易舉......”
片刻後，李小涯猛地抬起頭，眼中閃過一道銳利的閃電：
“輕而......易舉麼？”
他轉身麵向身後的一眾管理層及盟友，神情嚴肅而認真：
“諸位，接下來我所做的決定，可能會很難以理解，但我希望你們能支持我。”
眾人一時愣住，茫然地看著他，不知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陳念眉頭微蹙，眸子一轉，輕聲試探道：
“你不會是想......想幫《救世軍》吧？”
此話一出，眾人瞬間懵了，臉上滿是不可置信，仿佛聽到了世界上最荒謬的事。
李小涯卻輕輕點了點頭，神情堅定。
楊小飛十分震驚地看著他，問道：
“咱們來乾嘛來了？是報仇來了！到現在還沒動手踏平他們，已經是夠慈悲了，你居然還要幫他們？”
宋清波也急忙勸阻：
“會長，《救世軍》眼看著就要敗了，一旦他們這次失敗，他們將再無力與我們抗衡！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不能錯失啊！”
唐舟也跟著附和道：
“就是！現在整個華夏服能有實力與我們掰掰手腕的，也隻有《救世軍》了，他們一敗，我們就徹底天下無敵了！”
李小涯的嘴唇緊緊地抿成了一條線，沉聲說道：
“你們看看這片戰場，看看《救世軍》如今所麵對的敵人，你們還敢斷言，一旦他們敗了，我們就能無人能敵嗎？”
屌炸天的手指不自覺地摩挲著下巴，他的眉頭緊緊地擰在了一起，眼中滿是迷茫和不解，沉吟著問道：
“老大，這到底是咋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