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裡,四個人都喝得有些醉意朦朧。
熊瀚坐在高腳凳上,神情專注地唱著歌:
“我和我的祖國——
一刻也不能分割——
無論我走到哪裡——
都流出一首讚歌——”
唐舟是今晚喝得最多的,也是醉得最深的。
他眼眶通紅,滿身酒氣地拉著楊小飛,絮絮叨叨地傾訴著這些年積壓在心底的委屈:
“小飛,你不知道,我這些年......我一直在幻想,你都不知道我幻想過多少次!”
“賺大錢!開豪車!衣錦還鄉!讓那些瞧不起我的人,睜開狗眼看看,我唐舟,不是廢物!”
楊小飛的臉也喝紅了,他輕拍著唐舟的肩膀,安慰道:
“對,咱們就是差一個機會!”
唐舟猛地一揮手,臉上滿是自信:
“老子現在有錢有車了!二百萬的大路虎,全款拿下,誰他媽還敢瞧不起我?”
他緊緊拉著楊小飛的手,一臉認真地說:
“但是,如果沒有你,我沒有今天;如果沒有熊瀚老弟,咱三那關也過不去;如果沒有小涯,我們現在呀,可能和那些普通玩家一樣,每天打個一二百金,就沾沾自喜、非常滿足了!”
楊小飛點點頭,深有感觸地說:
“差不多,或許能比他們好一點,但肯定到不了今天這個程度。”
李小涯這會兒已經喝了一瓶半,醉意漸濃。
他叼著煙,閉著眼睛躺在沙發上,手裡拎著半瓶酒,臉上帶著微笑,跟著熊瀚的歌聲節奏輕輕晃動。
熊瀚唱完一曲,隨手將麥克風扔到李小涯麵前,調侃道:
“會長,您還沒獻唱呢,來一個!”
唐舟和楊小飛也跟著起哄,齊聲喊道:
“來一個,來一個!”
李小涯緩緩坐起身,抿了一口酒,臉上滿是自信:
“好!今天,哥就讓你們三個見識見識,什麼叫做真正的藝術!”
他晃晃悠悠地站起來,搖搖擺擺地走到點歌台前,搗鼓了一番。
片刻之後,一段略顯歡快的節奏響起。
李小涯立刻搖頭晃腦,扯著嗓子唱了起來:
“清早起來去拾糞——
回來不見俺那女人——
東院找嘛——我西院找——
南院找嘛——我北院尋——”
三人瞬間笑得前仰後合。
唐舟一邊笑一邊叫嚷道:
“信不信我給你拍下來,回頭發給念念看?”
熊瀚也一邊點頭一邊笑,調侃道:
“會長還真是一身的藝術細菌呐!”
李小涯唱完歌後,輕輕歎了口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落寞,緩緩坐回了沙發。
楊小飛瞄了他一眼,察覺到了異常,調侃道:
“這怎麼唱一首‘拾糞歌’還唱壓抑了呢?”
李小涯又喝了一口酒,癱倒在沙發上,學著歌曲裡的口音,大聲說道:
“俺尋不見俺那女人咧!”
楊小飛抿嘴一笑,悄聲對唐舟和熊瀚說道:
“這是喝了點酒,想念念了。”
唐舟一聽,嘴撇得老長:
“啥也不是,沒出息。”
四人又喝了會兒,漸漸覺得興致索然。
唐舟突然大聲說道:
“沒意思,四個大老爺們乾喝沒意思!”
他提議道:
“點幾個陪唱小妹來助助興。”
說著,就要喊服務員。
李小涯一驚,急忙伸手攔住他:
“乾啥啊?剛在這唱完‘鐵窗淚’,就想進去唱了?不是說要時刻提醒自己不要犯罪嘛,喝點酒就忘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