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沈若雪和李四麟不是一類人。
以李四麟的習慣依舊是點著了爐子,坐在屋子裡或者炕上。
一個炕桌,幾份還不錯的菜,主要是得有肉,燙上一斤老白乾,滋溜一口,斯哈一下。
熱氣加酒勁頓時額頭上就冒汗了,這滋味彆的多帶勁了。
可沈若雪不是這樣,她喜歡風花雪月,在這個初春乍暖還寒時候,還是願意搬一個木桌,放在院落裡。
最好是下著綿綿細雨,雨滴拍打在青石板上,煙雨蒙蒙。
而人坐在小亭子裡,一壺黃酒,幾個精致的小菜,時不時的冒出一句詩詞,
“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
之後發出輕歎,為某本鴛鴦蝴蝶流派小說的女主人公潸然淚下。
不過這是之前的沈若雪,現如今還真變換了樣子。
雖然依舊是在院子裡吃飯,可她卻讓李四麟有那麼一絲敬佩。
她出身富貴,十幾歲到了醜國,見識到世界上最繁華的都市,又遊曆十數個國家,增加見識。
以她的能力和背景,無論留在任何一個國家都能成就一番不小的事業。
也許幾十年後,會有人為她著書立傳,例如金融界的鐵娘子,律師界的鐵手腕。
可她沒有,義無反顧的回到了自己的祖國,雖然這個國家很不完美,但她沒有忘記自己黃色的皮膚和黑色的雙眼。
這一點很讓李四麟欽佩,因為李四麟清楚,現在歸國的學子中律師和金融行業並不是特彆受到重視,遠沒有理科那般。
後世人記得無數從國外回來的理科大家,其實也有不少學習金融和法律的人才回來,可有誰會記得呢?
李四麟知道如果把兩個人的身份調轉,他真的不敢說自己一定會回來。
沈若雪雖然喜歡風花雪月,可是交談之中卻更多的是一種狠勁。
李四麟前世是八零後,即便是到了他那個年代,也有無數人迷茫和無助,尤其是出國的人。
在他們看來華國一輩子也比不過歐美,即便是自己在努力也是如此,還不如留在國外,起碼自己能衣食無憂。
而沈若雪可是三零後,她出生的時候華國弱的一塌糊塗,甚至有些讓人絕望,可她卻絲毫沒有氣餒。
這個勁頭讓李四麟真的更加深了對她的好感。
尤其是在她說出,“咱們一起努力,一定會更好的!”這句話之後,李四麟索性不喝這米酒。
自己返回屋子裡,倒了一杯悶倒驢,一口飲下,隻有這烈酒才能表示他的欽佩。
這次去香江,其實對沈若雪衝擊很大。
現如今的香江是經濟騰飛之初,可以說遍地都是黃金,
沈若雪之所以感覺到衝擊,因為畢竟是同文同種,可一江之隔的粵省依舊是小漁村,而這邊則是不夜城。
燈紅酒綠,遍地高樓,差距真的很大。
但這也讓沈若雪格外的興奮,她在來李四麟這之前先去的海子裡,將自己統計的中草藥以及奢侈品價格表交給了上麵。
上麵其實也知道這裡的價格差距,但真的沒有沈若雪寫的這麼詳細和精準。
錢帛動人心,這句話放諸四海而皆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