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份我全部上繳,分紅也一分不要,但老朽年紀大了,開清真的有些承受不住,還望李同誌念在我當年做過貢獻的份上饒小老兒一命。”
“廠子裡有些老工人,一輩子都在印刷廠,如果能接班的話可否優先考慮。”
李四麟無語了,他現在此時此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這和個人無關,可以說是時代的悲哀。
傅老繼續說道,
“技術我已經上交,僅存一些古籍珍寶,我也可以分文不取,李同誌,老朽有些許家資,可交予你。”
李四麟站起身,他隻是走到傅老耳邊低聲說了一句,
“股份上交,東西帶走,香江還是不錯的。”
他走了,大勢所趨的事情他也無能為力,說實話他就不應該說這句話,在那些年不該死,不該收到波及的人太多了。
老傅隻是其中一個罷了。
艸他祖宗的吳澤穎,有你那麼做事的嗎。
李四麟還是出身太普通了,這些人做事一直都是這樣。
吳澤穎隻是為了討好拉攏李四麟,就借著開清的機會,隨意的幾句話,這傅老就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機。
在他們看來,這個本就是應該的時候,既然他們想要就一定拿到手。
為了以免後患,他們甚至恨不得將傅老一家人都推入深淵之中,再也無法翻身。
李四麟還是不夠狠,要是夠狠的話再踩上一腳才最符合身份。
傅老還是很夠意思的,他沒有對婁半城說任何話,但他在言語中還是有些漏了口風。
按理說婁半城也該走了,但他還是舍不得自己的家業啊,萬一哪天會改變呢。
不過他也不是沒有應對的方法,他早就把自己的兒子和大半財產都送到香江去了。
並不是隻有他一個人這麼乾的,狡兔三窟是這些有錢人的後路。
傅老回家後考慮了半天,在第三天單獨聯係了李四麟,他們約定在一個地方見了麵。
李四麟還是不明白,要走趕緊走得了,還見什麼啊,不過雙方都打探了一下對方的為人。
傅老認為李四麟這個人還是值得信任的,何況他們家也沒有三十多歲的少婦,沒有值得李四麟惦記的東西和人。
而李四麟也很認同傅老的做法,其實傅老這輩子最大的錯誤就是在幾年前沒有加入某建,還對子女說,
“買賣人莫碰政治。”
如果加入的話,也許會好一些,但也沒人能說得清。
這是傅老定的地方,就在東單後身的一處宅子裡,李四麟應邀而來。
“傅老,還不走,他們做事我阻止不了的。”
傅老肯定有自己的門路,在京城做生意這麼多年,要是連這個都做不到也就白混了。
當年掩護我們的時候,他就有自己的門路。
腐爛歎了一口氣,指了指身邊的兩個大箱子,
“李同誌,這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自有辦法。”
“我傅家幾代人的真正的積累都在這裡,在56年,我捐獻了一批雕版,現在還有七十二塊,每一個都是真正的古籍雕版。”
說完打開箱子,慎重的拿出一個紫檀木打造的小小箱子,心裡萬般不舍。
“這是明末胡正言編印的《十竹齋箋譜》,是我一生中最珍貴的東西。現在交給你,如果哪天風波停,日高升,天下清明,勞煩你轉交給故宮。”
李四麟這段時間一直考慮印刷的事情,也在某些書裡看到過這個十竹齋箋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