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響起的敲門聲把常拾音嚇了一跳,可這次,門外傳來一道溫柔的女聲,“拾音,是我呀,你怎麼啦?”
青青?
常拾音愣怔了兩秒,房門卻已經被青青從外麵打開了。
那是個漂亮的女孩子,鵝蛋臉,大眼睛,很標準的端莊富家千金的模樣。
青青上前摸了摸常拾音的額頭,“怎麼出了這麼多汗,哪裡不舒服嗎?”
“沒有。”常拾音搖了搖頭,不著痕跡躲開了青青的手,“你怎麼過來了。”
不是他多餘問這麼一句,而是半年來,除了新婚之夜外,青青就再也沒進過這間房,常拾音瞥了一眼半開的門背後,看不清的鎮煞符。
符貼上了,青青卻突然來了。
他想不多想都難。
“我聽到你大叫,以為你怎麼了呢。”青青的臉上沒有一點不自然,“是做噩夢了吧?喝點水吧。”
他大叫了嗎?
常拾音並不太確定,畢竟他的確做了噩夢。
看著青青那張溫柔的臉,常拾音握住了她的手,“既然都過來了,今晚就在這兒睡吧,我們好久沒有……”
“不行!”
剛才還一臉溫柔的青青,情緒突然激動起來,隨後又勉強扯出了笑,“我,我在經期呢,今天不方便。”
“不方便?”常拾音緊緊盯著青青的眼睛,不給她躲閃的機會,“半個月前你也說在經期,怎麼,這血是流不完了?”
沒等到青青的回答,常拾音突然一陣頭暈目眩,暈暈乎乎倒回床上,用儘力氣保持著清醒。
他就算再怎麼不聰明這會兒也反應過來了,青青遞給他的那杯水裡,放了東西。
“你說你,要這麼聰明乾什麼呢?”青青的指尖劃過常拾音的臉,眼底有一點不舍閃過,“要是你再笨一點,說不定還能多活幾個月。”
“好了,睡吧,睡著了一切就結束了。”
常拾音的眼睛已經睜不開了,隻有依舊粗重的呼吸顯示著他僅剩不多的理智。
就算是咬破舌尖,也隻是讓他昏睡過去的時間拖延半分鐘而已。
青青在常拾音的額頭上落下一吻,離開時,拿走了門背後的鎮煞符。
幾乎用儘全身力氣,常拾音才夠到床頭櫃上的手機,卻恰逢時雨的電話在這時打了進來,“大師……大師救我!”
如同生命最後的悲鳴,常拾音說完這句話,電話也被某種他無法控製的力量,直接掛斷黑屏,再也亮不起來。
時雨皺眉又打了過去,但這次之後,就沒能再接通。
心裡隱隱有了些不好的預感。
“老常!”敲響了常老頭的門,都沒等人把鞋穿好,時雨已經將人扯出了門,“快著點兒,再晚你兒子可就沒了!”
常老頭一聽,嚇得臉色蒼白,也顧不上自己隻穿了一雙鞋,立馬拿手機出來打了輛車,“大師傅,這……到底發什麼什麼了?”
“你不是已經給拾音畫了符嗎?”
時雨的臉色也不好看,這一次,的確是因為她粗心大意了,“常拾音的老婆青青,還沒有完全鬼化,還算是個人。”
“鎮煞符擋不住她。”
青青隻需要把鎮煞符拿走,常拾音夢裡的那個女人就能順利進門。
時雨咬牙切齒的看著飛速後退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