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婉將風行烈和柳如煙迎入自己那雅致清幽的丹房小院,又親自為他們奉上了用藥園中靈泉沏泡的香茗。
之前在山門外那番略顯尷尬的“誤會”,讓此刻小院內的氣氛依舊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微妙。風行烈似乎還在為自己剛才的“失言”而有些懊惱,時不時地會偷偷看一眼身旁端坐不語、氣質更顯清冷的柳如煙。而柳如煙則垂著眼簾,輕輕品著茶,讓人看不透她心中所想。
唯有墨雲真人,依舊是那副溫和從容的模樣,偶爾會與李慕婉和風行烈說上幾句話,試圖緩和一下這略顯凝滯的氣氛。
“風少宗主這是你的烈陽化厄丹。”李慕婉打破了沉默,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精致的玉瓶,遞向風行烈。玉瓶之上,還透露著一絲丹藥的熾熱溫度。
風行烈聞言,精神一振,連忙起身,雙手鄭重地接過玉瓶。他打開瓶塞,一股精純而磅礴的火係能量伴隨著奇異的藥香撲麵而來!隻見玉瓶之內,三顆赤紅如火、表麵流轉著淡淡金色紋路的丹藥,正靜靜地躺在那裡,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強大氣息!
“上品!竟然……真的是三顆上品烈陽化厄丹!”風行烈感受到丹藥中蘊含的恐怖能量,眼中爆發出難以抑製的狂喜與……深深的震撼!他之前雖然也聽聞了李慕婉丹道天賦非凡,但親眼見到這等品質的四品頂階丹藥,還是讓他感到匪夷所思!
他看向李慕婉的目光,瞬間充滿了毫不掩飾的欽佩與……仰慕!
“李仙子!你……你這丹道造詣,當真是……神乎其技!風某……風某簡直不知該如何感謝才好!”風行烈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他手捧著玉瓶,如同捧著稀世珍寶一般,“此等神丹,莫說是三顆上品,便是一顆中品,風某也已是感激不儘了!李仙子大恩,風某沒齒難忘!”
他頓了頓,目光灼灼地看著李慕婉,語氣中帶著一絲發自內心的讚歎與……或許還有一絲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向往:“李仙子不僅容貌傾城,丹道天賦更是冠絕同輩!風某今日方知,何為天之驕女!日後……日後若有哪位道友能與李仙子結為道侶,相伴修行,那當真是……何其榮幸!何其幸哉啊!”
他這番話,說得情真意切,完全是發自肺腑的讚美與感慨,沒有絲毫的做作與掩飾。
李慕婉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如此直白的讚美弄得俏臉一紅,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風少宗主過譽了,慕婉愧不敢當。”
墨雲真人在一旁看著,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複雜情緒,但嘴角卻依舊帶著溫和的笑容。
而一直沉默不語的柳如煙,在聽到風行烈前麵那些對李慕婉丹術的讚歎時,原本也想開口附和幾句,畢竟李慕婉的丹道天賦確實值得稱道。
可是,當她聽到風行烈後麵那句“若有哪位道友能與李仙子結為道侶,相伴修行,那當真是……何其榮幸!何其幸哉啊!”之時,她那端著茶杯的玉手,幾不可察地微微一顫!
一股莫名的酸澀與……失落,如同潮水般湧上她的心頭,讓她瞬間便失去了開口的欲望。
他……他竟然當著自己的麵,如此毫不掩飾地表達對另一個女子的……仰慕與……向往?
難道……他之前對自己的那些“特殊”,真的隻是……普通的同道之誼?
柳如煙的心,如同被一根無形的針,狠狠地刺了一下。她原本想說的那些稱讚李慕婉的話,此刻也全都堵在了喉嚨裡,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最終,她隻是放下茶杯,對著李慕婉微微頷首,聲音清冷地說道:“李道友丹術超凡,如煙佩服。”
簡單一句話,再無他言。
李慕婉雖然也感覺到柳如煙的態度似乎比之前更加冷淡了幾分,但她此刻心思不在此,也沒有多想。
風行烈得到了夢寐以求的丹藥,又對李慕婉表達了自己由衷的敬佩與感謝之後,便也不再過多打擾,與柳如煙一同起身告辭。
李慕婉和墨雲真人將他們送至小院門口。
“李仙子,墨雲道兄,就此彆過!他日若有機會,風某定當再來洛河門拜訪!”風行烈抱拳笑道。
“風少宗主,柳仙子,慢走。”李慕婉和墨雲真人也拱手還禮。
看著風行烈和柳如煙並肩離去的背影,李慕婉心中那股莫名的“羨慕”之情又再次湧了上來。雖然……剛才似乎發生了一些小小的“誤會”,但他們兩人站在一起,依舊是那麼的……登對。
待兩人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藥園小徑的儘頭,墨雲真人才轉過頭,看著身旁神色略顯複雜的李慕婉,溫聲道:“婉兒,你也累了數日,進去好生歇息吧。”
“嗯。”李慕婉點了點頭,與墨雲真人一同走回了小院。
小院之內,清風徐來,竹影搖曳。兩人相對而坐,一時之間,竟都有些沉默。
還是李慕婉先開口打破了寧靜:“師兄,此次秘境之行,讓你受累了。”
墨雲真人微微一笑,搖了搖頭:“你我之間,何須如此客氣。隻是……婉兒,那個王林……你與他,究竟是何關係?他為何……會對你如此不同?”他終究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的疑惑。這個問題,已經困擾了他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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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慕婉聞言,眼神微微一黯,輕輕歎了口氣,開始將自己與王林李達)在秘境中的種種遭遇,以及……王林之前在她丹房的那些隱秘之事當然,關於天逆珠和龍殤的部分,她依舊隱瞞著),選擇性地,向墨雲真人緩緩道來……
洛河門外,風行烈與柳如煙的歸途
另一邊,風行烈與柳如煙並肩走在返回百花穀的雲路之上,風行烈表示要先送柳如煙安全返回百花穀。
得到了“烈陽化厄丹”,風行烈的心情極好,一路上談笑風生,與柳如煙講述著風行劍宗的一些奇聞異事,或者自己年少時的一些“英雄事跡”。
柳如煙卻一反常態地沉默寡言。她隻是靜靜地聽著,偶爾會“嗯”一聲,或者微微點了點頭,算是回應。那雙清冷的眼眸,也總是望向遠方縹緲的雲海,讓人猜不透她心中所想。
起初,風行烈並未察覺到她的異樣,依舊興致勃勃地說著。但漸漸地,他也感覺到,身旁的這位百花穀仙子,似乎……有些心不在焉?而且……情緒也比之前更加低落和……冰冷?
“柳仙子?”風行烈終於忍不住停下了話語,有些不解地看著她,“你怎麼了?可是……身體不適?還是……風某說錯了什麼話,惹仙子不快了?”
他雖然性格直爽,但也並非完全不懂察言觀色。柳如煙此刻的反應,確實有些反常。
柳如煙聞言,嬌軀微微一顫,她轉過頭,看著風行烈那張帶著幾分疑惑和關切的俊朗臉龐,心中那股莫名的酸澀與委屈,幾乎要抑製不住地湧上來。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淡淡道:“沒什麼。隻是……有些乏了罷了。”
“乏了?”風行烈眉頭微蹙,眼中閃過一絲擔憂,“那……那我們尋一處地方歇息片刻?或者……我這裡還有一些恢複精神的丹藥……”
“不必了。”柳如煙搖了搖頭,清冷的目光再次投向了遠方,聲音中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幽怨,“風師兄……你覺得,那位李慕婉李仙子……如何?”
她突然問出了這樣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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