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受夠了這種被動的、被安排的、被守護的感覺！她受夠了這種永遠也看不透他，卻又總是在不經意間被他牽動心神的狀態！
她要一個答案！
“王林！”李慕婉上前一步，擋在了他的麵前，一雙明亮的眼眸，死死地盯著他，那其中，沒有了之前的嗔怪，也沒有了羞惱，隻有……一種前所未有的認真與……決絕。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到底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東西了嗎？”
她的聲音，清冷而堅定，回蕩在這寂靜的峽穀之中。
王林看著她，看著她那雙寫滿了倔強的眼眸，沉默了。
“從我們在隕星秘境第一次見麵開始，你就一直在暗中跟著我，幫助我。”李慕婉自顧自地說道，她的聲音，因為情緒的激動而微微有些顫抖，“你幫我對付藤家，幫我警告夜無殤，又幫我們殺掉血鷹堡的人。我知道，你做這一切，都是有目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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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曾說過，我身上有一樣東西，對你至關重要。”
“你告訴我！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李慕婉深吸一口氣，仿佛用儘了全身的力氣，一字一句地說道：
“我……給你！”
“我把它給你！從此以後，你我之間，兩不相欠！我李慕婉是生是死，是與誰同行，是選擇怎樣的道路，都與你再無任何瓜葛！”
“你……沒有權力，再來管我的任何行為！”
她的話，如同最鋒利的劍，狠狠地，刺向了兩人之間那層早已千瘡百孔的、名為“約定”的窗戶紙。
她以為，自己說出這番話後，會感到一種如釋重負的輕鬆。
但不知為何，當她看到王林那雙冰冷的眼眸，在聽到她那句“兩不相欠”之後，那其中閃過的一絲……她從未見過的、深可見骨的……痛楚之時，她的心，竟也跟著，狠狠地，痛了一下。
王林靜靜地看著她，看了很久很久。
久到李慕徒甚至以為，他永遠也不會回答了。
他才緩緩地，伸出手。
他的手指，冰冷，修長，帶著一絲微不可察的顫抖。
他沒有去觸碰李慕婉的臉頰，也沒有去觸碰她的秀發。
而是……輕輕地，點向了她的眉心。
點向了她識海深處，那個……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到的……神秘存在。
“你真的……想知道嗎？”
他的聲音，沙啞，低沉，仿佛……帶著萬古的疲憊與……歎息。
“那東西……我確實想要。”
“但，不是現在。”
“因為……現在的你，還承受不起……失去它的代價。”
“而我……”
王林的眼中，閃過一絲李慕婉完全看不懂的、極致的溫柔與……悲傷。
“也同樣……承受不起，失去你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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