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個蒼老的、虛弱的、卻又……充滿了無儘欣慰與慈愛的“丫頭”,清晰地,回蕩在李慕婉那剛剛才完成了驚天蛻變的、浩瀚如海的識海之中時——
李慕婉,徹底地,愣住了。
她的身體,猛地一顫!那雙因為突破而變得如同星辰般璀璨的眼眸之中,瞬間……湧起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極致的……狂喜!
“前……前輩?!”
“是您嗎?!司徒南前輩?!”
她的聲音,因為極度的激動,都……帶著一絲無法抑製的顫抖!
“嗬嗬……”
那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雖然依舊虛弱,但……卻比之前,要凝實了許多,其中,還帶著一絲,發自內心的、如釋重負的笑意。
“除了老夫,還能……有誰?”
“丫頭,你……做得很好。”
“真的……很好。”
“前輩!您……您醒了!您真的醒了!”李慕婉激動得,幾乎要語無倫次!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竟然,真的,將這位已經陷入了“魂寂”狀態的前輩,給……喚醒了!
“是……是您之前教我的法門,晚輩隻是運氣好罷了”李慕婉急切地問道,她將那數百顆“太乙溫神丹”所化的、充滿了磅礴魂力的七彩霧氣,都……吸收了嗎?”
“丹藥?”司徒南聞言,似乎……愣了一下。
隨即,他那充滿了欣慰與……一絲哭笑不得的笑聲,再次響起。
“傻丫頭……你以為,老夫,是那麼容易,就能被你那幾顆小小的丹藥,給‘喂’醒的嗎?”
“老夫的殘魂,早已與這‘元魔戒’,融為一體。想要將老夫,從那最深層次的‘魂寂’之中喚醒,除非……有能重塑輪回的九階無上仙丹,否則……根本不可能。”
“那……那是為何?”李慕婉的眼中,充滿了不解。
“是因為……你啊。”司徒南的聲音,變得溫和,而又充滿了感慨。
“是因為,你,在突破至‘化神之境’的瞬間,所引動的那一絲……來自於天地本源的、最純粹的……‘大道共鳴’!”
“正是那股力量,如同鑰匙一般,將老夫,從那無儘的黑暗之中,給……拉了回來。”
“當然……”他話鋒一轉,語氣之中,帶上了一絲真正的笑意,“你那上百顆七階上品神丹所化的‘神魂霧氣’,也……沒有白費。它們,雖然無法喚醒老夫,但……卻能讓老夫這蘇醒的殘魂,在最短的時間內,得到……最好的滋養。”
“如今的老夫,雖然依舊虛弱,但……至少,在下一次沉睡之前,還能……再多陪你這丫頭,聊上一會兒。”
李慕婉聽完,終於……恍然大悟!
原來……是這樣!
她的心中,湧起了一股,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有慶幸,有後怕,但更多的,是……一種,與這位前輩之間,那仿佛早已命中注定般的……奇妙緣法。
“前輩,”李慕婉看著眼前這片,依舊被七彩霧氣籠罩的混沌空間,心中,再次湧起了那個,一直困擾著她的疑問,“弟子……有一事不明。”
“說。”
“這……這‘元魔戒’,究竟……是何來曆?它……又為何,會擁有如此……逆天的能力?”
“為何……它,會與那‘九轉凝魂草’,一同,出現在那萬魂窟之中?”
司徒南聞言,沉默了。
許久,他才輕輕地,歎了口氣。
那聲音之中,充滿了無儘的……滄桑與……悲涼。
“丫頭啊……”
“因為,這枚戒指,它……本就不是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