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親有一塊懷表,裡麵放著一張合照,裡麵有個小女孩,母親說,那是我有婚約的妻子。”
何天指指向笙脖子裡的紅繩。
向笙仿佛受到驚嚇一般,捂住胸口,臉色漲紅。
“你呢?你的懷表裡有沒有照片?”
向笙什麼都不說,其實是有的,隻是決定下鄉,就被她取出來另外保存了。
儘管現在這隻是一塊表,她仍舊不敢拿出來展示。
怕空的讓何天以為認錯,也怕自己讓何天失望。
何天抿唇笑笑。
“不要怕,向叔叔讓你到這裡來下鄉,肯定有他的緣由。”
隻是不知道怎麼回事,被人安排到豐田大隊,好在自己歪打正著,把楊潔調過去,又將人換回來了。
向笙聽到‘不要怕’三個字的時候,眼眶濕潤。
何天沒有再提婚約的事情,隻是繼續打聽在意的人。
“向叔叔現在在什麼地方?”
向笙哽咽。
“爸爸他,在五七乾校。”
何天聞言,有點難過,但是更多的是放心。
“不要擔心,據我所知,乾校就是勞動和上課,寫心得,這亂糟糟的,蟄伏一下不是壞事,說不定以後還能更好的起複。”
向笙被安慰過後,心裡舒服多了。
何天坦然把地質隊隊長留下的信封儘數交給向笙。
“這個給你保管,你也要好好吃飯,不要不舍得花,我不缺這個。”
向笙明白了何天話裡的意思,接了過來。
等何天能出院,公社辦公室還為他舉辦了簡單的授勳儀式。
這次趕上縣裡評先進,何天光榮的當選為先進個人,傑出青年,不僅有獎金,還有榮譽,報社的記者扛著相機,趴在黑色防曝光布裡,為何天他們拍照。
之後這些照片就會出現在大型報刊上。
地質隊走的時候,特地來跟何天向笙道彆,隊長還誠懇邀請向笙加入他們。
不過向笙沒答應。
她本來就有不錯的工作,隻是為了父親,才下鄉勞動。
要是脫離勞動,就違背了初衷。
事情結束,何天專門請假把向笙送到知青點。
向笙有點忐忑。
知青點眾人聽說何天回來了,紛紛跑出來,熱烈歡迎。
大隊長也趕來打招呼,還有不少社員圍觀看熱鬨。
送走大隊長,知青們關起門來好好吃一頓慶祝,酒足飯飽就是表演節目時間,大家演講朗誦唱歌背詩,慷慨激昂,好不熱鬨。
向笙之前的陌生感儘數消失,很快,被周慧和楊思思她們帶著,進了女知青宿舍。
何天打算在男知青點住一晚,楊鵬飛拉著何天就要叫義父。
“天哥,你是我親哥,楊潔的事情多謝你,雖然你沒說,但是我知道肯定是你。”
楊潔跑來找楊鵬飛哭訴,本來已經找好關係,她要來的是豐收大隊,結果去了豐田,求著楊鵬飛幫她想法子調過來,還抓著女知青們求交換,又威脅要寫信回去跟爸爸告狀等等。
反正最後是被楊鵬飛打發回去了,而且最近都沒再過來了。
何天翹腳。
“知道我好,還不叫爹?”
楊鵬飛瞪眼。
“你再說一遍?”
說話功夫,倆小夥子就鬨成一團,眾人見狀,紛紛參戰,男人的樂趣,總是來的莫名其妙。
何天走的時候,再三叮囑知青點所有人,好好照顧向笙。
眾人一副‘我懂’的表情,揶揄著,目送何天離開。
反正何天在的時候,立下的威嚴已經深入人心,整個生產隊基本沒有誰敢打知青們的主意。
一個地方一個江湖,巴掌大的公社,團體不少。
何天選中目標,抱緊吳主任大腿,還跟吳主任去縣裡辦過幾次差事,基本都能漂亮的完成,反正吳主任的樣子,是很滿意的。
“小何,你有沒有想過,跟我去縣裡發展?”
吳主任上頭有人,下來也就是養資曆,隻要沒有大事發生,平穩升遷是肯定的。
現在領導想提拔何天,何天挺起胸膛,毫不猶豫的應下。
“報告領導,我是您從生產隊提上來的,我就是咱體係的一塊磚,哪裡需要哪裡搬,絕無二話。”
吳主任爽朗的笑。
“好好,我打算送你去乾部學校進修一下,大概個把月的課程,帶薪,你準備準備。”
何天得了確切消息,當晚下班後,馬不停蹄回到豐收大隊。
知青點眾人見狀都很意外,也很驚喜。
何天找到機會,單獨跟向笙說話。
“組織上決定派我去乾校進修一個月,你有沒有什麼要說的話,寫封信,我給你帶過去?”
向笙聞言,坐不住了。
第二天何天早早起來,準備去上班,開門就見向笙正站在院子裡等著了。
將厚厚的信封交給何天,向笙欲言又止。
何天沒忍住,伸手輕撫向笙發頂。
“不要擔心,我去看看向叔叔,回來如實跟你彙報情況,我也會力所能及的照顧他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