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來,何天隻求一個安身立命的地方,能遮風擋雨的屋簷。
可是時間實在太漫長,長的她快要絕望了。
原本何天以為這已經是最壞的結局了,站在王明山單位門口,何天就知道,沒有最壞,隻有更壞。
現在孩子們都大了,她也老了,不到四十,看著像五十,感覺她一輩子都快過完了,全是在苦水裡泡著的。
在招待所睡了一覺,清早再醒來,何天感覺腦子前所未有的清醒。
她知道,她的人生不該是這樣的。
但是已然這樣了,那就隻能勇敢去麵對了。
把昔日往事一幕幕翻出來回味,何天很不理解。
如果說王明山把父母當累贅甩給何天,生死不論,何天尚且可以理解,因為人不孝嘛!
可這兩人卻把一個家庭的未來,血脈的延續也甩給何天,這就讓何天很哭笑不得了。
他們如此算計人,還把人當傻子,就不怕反噬嗎?
也許,他們以為一個從小被拿捏的人翻不出浪,現在何天就要浪給他們看看了。
買票回家,到了鎮上,何天就打電話給王明山。
兩個孩子吃穿上學都要錢,公爹長褥瘡了,婆婆腳疼要買膏藥貼,家裡錢不夠。
這麼多年她都沒找王明山要過錢,王明山毫無防備,給她彙了兩千塊。
九七年的兩千塊也不少了。
何天回到家,婆婆拄著棍子蹲在門口豬圈上,眺望村口方向,看見何天回來,一刻也等不得,拄著棍子一瘸一拐的走上前,人還沒到,罵罵咧咧的聲音就到了。
什麼臟的臭的都罵,把何天形容成一個耐不住寂寞的女人。
全村都知道何天老實巴交,他們都看破了王明山的行為,知道何天不是那樣的人,可那又怎樣,絲毫不影響他們看熱鬨,對何天指指點點。
何天似乎已經麻木了,一聲不吭,在村口路上就解開身上包袱,找出裡麵膏藥貼,貼在婆婆的腳踝上。
老太婆被何天這樣伺候著,習以為常,嘴裡仍舊不肯放過她,說到激動的時候,還用棍子敲在何天身上。
何天像是沒有痛覺似的,幫忙貼好膏藥,又扶著她往家走。
家裡兩個孩子已經鬨翻天了,死老頭子可能早就拉了,躺在床上哀哀叫喚,兩個孩子充耳不聞。
何天放下老婆子,自己一天沒吃飯了,頭暈的不行,一個天旋地轉,連著背上的老婆子重重摔倒在院子裡的石磨上。
“嗷嗷,你這個小賤蹄子……”
很好,老婆子還有力氣罵人。
何天頭暈目眩,幾次想爬起來都爬不起來,跌坐回去還一屁股坐在老太婆腳踝處,疼的老太婆嗷嗷叫。
左鄰右舍紛紛跑來看熱鬨,何天渾身虛弱,因為低血糖,一臉虛汗躺在地上發抖。
“娘,我已經兩天沒吃飯了,為了給你買膏藥,我走到縣城,為了省錢,我住在橋洞裡,結果著涼了,早上天沒亮就在發燒,有沒有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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