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他最後還有點良知,也做了回人。”
賀凜握住張素霞的手,輕撫她隆起的肚子,想了想。
“所以,你真的是被迫嫁給他,之前還跟彆人有約定?”
張素霞愣了半晌。
“啊,孩子都有了,你在意這個?”
賀凜有點耳熱,遲疑著點頭。
“額,啊!就是好奇。”
張素霞抿唇笑。
過了半晌,賀凜都要掛不住麵子了,才笑著解釋。
“我那不過是隨口一說,惡心他的,嫁人的時候我才十六,生孩子的時候十七,家裡保守,家教森嚴,哪能讓我們有機會跟彆人搞什麼約定啊!”
賀凜終於解了一個心結,忍不住笑。
年底,張素霞又生了個小子,順著賀裕的名字,叫賀衿,賀凜高興的摸摸何天腦袋。
“咱家注定了就你一個小棉襖啊!”
56年,賀裕被軍區推薦上軍校,59年,十六歲的何磊也上了軍校。
何天仍舊跟在娘身後混,偶爾去軍區看看賀凜。
孩子不愛學習,隻喜歡玩,手風琴和口琴都玩得溜。
賀裕津貼多,也沒有彆的花錢的地方,全給何天敗了。
何磊還知道存一點,賀裕一點存錢觀念都沒有。
何天買了市麵上能買到的所有樂器,沒事在家自己玩兒。
61年,賀裕從蒙市辦案回來,竟然給何天帶了馬頭琴。
“這個我是真不會!”
其他都能摸索自學,或者尋摸個老師帶著入門,這個是真難。
賀裕就知道會這樣。
“沒事,我會,我專門學了回來教你的。”
於是何天都十八了,被哥哥摁著從頭開始學,左右鄰居經常聽到賀軍長家的小丫頭又開始學鋸木頭了。
“裕哥我餓了,我們歇會兒再學吧?”
賀裕不放棄。
“我給你帶了奶疙瘩和牛肉乾,你先吃點墊墊肚子,把這一小節學會,你來拉二十遍,我去做飯!”
何天仰天哀嚎。
“逃不過,是你魔鬼的訓練~”
還以為奶疙瘩是給小弟帶的呢!
這一年,全國饑荒過去了,青年人的精氣神慢慢好起來,何天作為樂器小達人,被吸納入軍區文工團。
何天從小跟賀凜習武,舞蹈和武術之間融會貫通,加上樂器輔助,在文工團不到一年就成了台柱子。
不少人要給何天介紹對象,張素霞隔三差五被人強行安利優秀男孩子。
賀裕已經在安定市偵查連擔任痕跡學領頭羊。
“張姨~”
張素霞再次送走一個上門給何天說媒的,剛進屋,賀裕就從屋子裡出來。
這孩子話不多,很少跟張素霞交談,所以這孩子主動,張素霞有點受寵若驚。
“怎麼了小裕?是不是我們太吵了?”
賀裕搖頭。
“小天不嫁給彆人。”
張素霞有點怪異,但還是順著他的話解釋。
“嗯呐,小天跟我說過,讓我彆管她的婚事,她要自己找。”
彆人家閨女這麼說,或許要挨罵離經叛道,但是他們家不同。
賀裕疑惑。
“她真是這麼說的?”
張素霞點頭。
“對呀,她十五六歲就跟我說過的。”
賀裕有數了,點頭進屋,拿了東西出來,就騎車走了。
軍區,何天剛從排練室出來,謝絕了文工團一位男同事一起吃飯的邀約,何天正往宿舍走呢,就看見賀裕等在門口。
“裕哥!”
何天歡喜的跑過去。
“在等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