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天歎氣。
“我男人,不提也罷。”
老板娘果然被勾起興致。
“妹子,聽你口音還是外地的,帶兩個孩子跑到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肯定是遇到什麼難處了,說出來,興許大姐還能幫你出出主意。”
何天本打算找個賓館先住下,見時間還早,不過下午一點多,或許聊聊還能探聽到一些於自己有利的消息呢!
“大姐,說出來也是丟人,我男人跟我是初中同學,他上高中就是我掙錢供的,高中畢業那年沒考上,我們就結婚了,婚後有了兩個孩子,他看村裡不少人出去打工掙錢了,也要去。
這不,一去快兩年了,男人沒回來,倒是等到了個女人給我寫的信,信上說我男人跟我沒領證,不算結婚,說他們在外麵已經又有了家。
我在我男人的村裡實在待不下去了。”
說著何天把那封皺巴巴的信掏出來。
老板娘八卦之火熊熊燃燒,不顧擦手,一把奪過去,打開瀏覽起來,隨後唏噓不已。
“那你婆家也不管?孫子總是他們家的吧?”
何天垂下腦袋。
“也是我眼瞎,心疼他早早死了媽,我娘家當時說啥都不同意這門婚事,是我硬要堅持,這才淪落到今天這地步。
現在婆家待不得,娘家回不去,女孩子啊,爸媽讓不要嫁的人一定不能嫁!”
老板娘想起自家孩子,深以為然,又忍不住感歎。
“哪有父母拗得過孩子的哦!”
何天紅了眼眶,整理背帶,準備把女兒背上。
“不說了,大姐,家裡房子田地都被大伯哥幾個占了,我這拖著個孩子出來討生活,還要找落腳點呢!
這幾年農村包產到戶,我又能乾活,也攢了點錢,當本錢,想法子做點小生意,好歹把孩子們拉扯大吧,總是我生的!”
老板娘見何天竟然沒有想過把孩子丟下,自己改嫁,心中忍不住佩服。
“嘶~妹子,我這倒是有個出路,就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何天眼睛一亮,她就說,多跟人聊聊,說不定能有出路呢!
“大姐,不瞞您說,我現在就是沒頭蒼蠅,到處亂撞,其實壓根無路可走,您要是有法子拉拔我一把,我一輩子感激不儘,我這倆孩子,也算有條活路。”
說著,摸摸兒子的腦袋,鼻子發酸。
大姐見狀,索性坐下跟她嘮起來。
“不瞞你說,我之前就是斜對過廠裡的正式工,這不下崗了麼,我沒事做,就在這開了個麵館。
我男人還是廠裡工程師,被調到隔壁效益好的大廠去了。
我們廠裡原先保衛科的科長,是個人物,響當當的。
就是前年廠裡遭賊,據說是北邊來的盜竊團夥,老囂張了,一路南下一路作案,北邊公安都沒抓到他們。
偷到我們廠,就被我們保衛科科長帶人給摁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