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敲門,裡麵沒有動靜。
何天直接喊了一聲。
“小江,小花,給我開個門。”
何天拍了好久,裡麵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又等了一會兒,門開了,竟然是肖淩飛回來了。
何天意外。
“你回來了?”
肖淩飛應該是坐火車累了,剛剛在睡覺,這會兒來的匆忙,一臉睡意惺忪。
何天進屋,搭著男人的胳膊。
“怎麼這麼晚,我下午到家的,兩個孩子在家,小江弄飯,小花燒火,都燒糊了。”
何天把包扔在藤椅上,給自己倒了杯水。
“彆提了,還不都是因為給你的藥鬨的,部隊知道我會做藥,專門開了個藥廠,讓我去當技術指導,就是教人製藥。
我感覺這個藥廠是因為我才開的,這要是做不好,那我的罪過可大了。”
肖淩飛聞言皺眉。
“這,能行嗎?”
何天喝了半杯水,才提起精神。
“已經這樣了,不行也得行啊!”
肖淩飛一臉擔憂。
“這責任可太大了,早知道咱就不做那個藥了。”
何天沒再說話,起身去廚房找吃的。
她晚飯吃得早,又講了兩節課,現在有點餓,但是太晚了,不能正兒八經吃飯,找點東西墊吧一口還是可以的。
肖淩飛陪何天吃了個煮地瓜,何天去洗漱的時候,他又回屋去了。
可能是累狠了,何天回屋的時候,肖淩飛已經睡著了。
何天在他身邊躺下,二人背對著,默默睡下。
在有學識的人麵前,很多東西是藏不住的,何天講解的時候順便帶著學員們做了菌素培養試驗,不過是做個示範,鏈黴素菌就成功被分離提取出來。
賀毅看清楚分子式後,抑製不住激動,單手握拳,輕咳一聲。
課後,其他學員都走了,賀毅追在何天身後問:
“我沒看錯,那是鏈黴素對嗎?
可以治療結核病的鏈黴素?是不是?”
何天瞥一眼賀毅,看他太過激動,沒有搭理他。
賀毅壓根不用何天回複,他早就學過鏈黴素的分子式,熟爛於心。
隻是沒想到還能這麼容易就分離出來,他就知道自己選擇來跟著何天上課沒有錯。
目前國內已經沒有其他渠道可以進一步學習,出國顯然不現實,何天沒有在牛棚,卻在營地出現,不僅是漏網之魚,還是意外之喜。
“何老師,你一定要多保重自己,萬事不要強出頭,以後,以後早晚有一天,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何天又看一眼激動的賀毅,忍不住歎氣。
她可能比較自私。
雖然她知道國家正是缺藥,缺外彙的時候,但是她從來沒想過用自己的學識去做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