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但總有些人被家裡寵壞了,不知所謂,上門找打。
何天穿著乾活的衣服出門摟草,樹林裡的地麵上總會有一層枯黃的落葉,用耙子摟到一起,再用一個蛇皮袋,剪開成方形,再用兩根繩子的兩頭分彆捆住四個角,樹葉子摟上去,兩根繩子一拎,就能背回家生活做飯。
何天背著一兜子樹葉,頭上帶著草帽,另一隻手還拿著耙子,走出樹林就被一個男人堵住去路,正是龐學誌。
對方看到何天,先上下打量一番,目光裡帶著掩飾不住的嫌棄。
“何天,你爹媽都是什麼意思,我跟小娥清清白白,小娥是個好姑娘,她隻是被家裡拖累,被那些長舌婦嚼舌根壞了名聲,你媽憑什麼到處壞我跟小娥名聲?退婚我家給你家的彩禮都沒讓你家還……”
何天一個字都不想跟他多說,繞開他,大步往前走,離開樹林上大路,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忙開口喊人。
“三嬸!”
聲音顫抖帶著哭腔,三嬸扭頭,剛好看見龐學誌追上來要伸手拉何天,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嗷一嗓子衝上來,奪下何天手裡的耙子就打,邊打邊喊人。
“你個小比崽子還敢來我們村鬨事,來人,快來人抓流氓~”
這話一出,周圍村民紛紛跑出來幫忙,還有人看見何天跟龐學誌是當事人,忙去喊宋梅花何建平兩口子。
還有好心大娘上來拉著何天的手,詢問何天有沒有被欺負。
何天搖頭,哭著把事情定性。
“我從林子裡摟草出來,他就堵著我,說我家拿了他家彩禮沒還!”
“我呸,要你奶腿兒的彩禮,你憑啥還要彩禮,你個不要臉的東西,騙婚騙到我們西溝大隊來了,還敢找上門,打量你褲襠裡那點醜事我們都不知道?”
“還想禍害我們村姑娘,你腦袋夾在胳肢窩,想歪了主意!”
“就這還支書家兒子,呸,就是個小流氓,把他狗腿打斷,拉去槍斃!”
這年頭流氓罪已經沒有槍斃這一說了,但不影響深入人心。
龐學誌被女人們敲腦袋踹腿掐臉,又不敢肆無忌憚的還手,疼的嗷嗷叫,怎麼躲也逃不開。
這時宋梅花兩口子來了,宋梅花擠進人群,上去薅起龐學誌的二八分,照著他的臉就是七八個大嘴巴子。
聲音清脆的外麵人都能聽見。
何建平也不忿,上去照著對方屁股踹一腳。
一直到本大隊支書來,才算消停。
何天已經被小嬸拉回家了,這種事,未婚小姑娘不適合參與,知道前因後果,按死了就行,反正咱占理咱怕啥。
何天也知道爸媽嬸子不會讓自己吃虧,自己在,反而對名聲不好,順台階下去,就回家做飯去了。
爸媽很晚才回來,宋梅花眉眼舒展,宋建平神色如常。
何天迎上去,打水給二人洗臉洗手,又把飯菜端出來。
宋梅花還緊張的拉著閨女打量。
“他沒對你做什麼吧?”
何天搖頭。
“我都沒跟他說話,看見他就跑了,剛好看見三嬸,就喊三嬸幫忙。
不過我跟大家說的是他來要彩禮,其實不是。
他來不是說彩禮的事情,他說咱家壞了什麼小娥的名聲,哼!”
宋建平聞言,對女兒多了些讚賞。
“沒錯,就該這樣,彆的咱不認,你放心,下回他應該不敢再來了。”
何天點頭。
宋梅花說的更多,笑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