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個人不樂意搭理他,讓他覺得沒有安全感。
“小天,法律上來說,我們還是夫妻。”
何天瞥一眼李廣生。
“然後呢?你想說什麼?”
李廣生縮縮脖子,什麼也不敢說了。
他想說讓何天給他洗衣服,擦身體,換尿不濕,但是顯然何天的目光告訴他,長矛沾屎,戳誰誰死,何天就是那長矛!
雖然幾年過去了,李廣生依舊不會忘記,當初何天在他麵前殺人跟砍瓜切菜一樣。
就算公安說何天測出來確實有病,李廣生依舊隻願意相信自己的判斷。
何天把衣服都給賣的七七八八,最後半賣半送,算是徹底清倉。
然後又對家裡進行深層次掃蕩。
李廣生老娘的東西肯定要全部處理掉的,李廣生自己的也隻被允許出現在他自己的屋裡,院子牆角的花草全部拔掉,重新種植一波,院子裡晃動的地磚也換上新的。
經過何天的手,家裡一天天變的更好,生活仿佛回到最初,似乎一切都是一場噩夢,要不是李廣生需要坐輪椅,他都以為他們不過是剛結婚,離開家鄉出來闖蕩。
何天不是完全恢複自由,轄區定期會對他進行回訪,疾控中心還要定期對她進行評估。
關鍵是這些都需要李廣生簽字。
何天才三十多歲,身強體壯,未來還有大把時間,所以她並不著急。
在公園門口,何天發現商機,也去批發一點小百貨,去公園門口擺攤。
有些場合她是被限製靠近的,比如學校,比如危險區域,暴力現場,聲色場所等有刺激性的地方。
她儘量深居簡出,把自己的生活過成一張白紙,用了三年時間,終於在她的評估報告上,第一次看見治愈字樣。
又接連接受三次回訪和評估,何天被宣布徹底痊愈,恢複民事行為能力。
隨後何天立刻去辦銀行卡,家裡的房本早就被何天改成一個人的名字,李廣生人在屋簷下,不敢不配合。
他沒有安全感,但是無人在意。
第五年。李廣生以為兩人就要這樣過一輩子的時候,老家突然傳來消息,他在老家的房子要拆遷了,田地也要被征收。
何天推著李廣生來回奔波,家裡房子和田地,加上人頭補償,總共獲得補償款七十八萬。
這筆錢自然是打到何天賬上。
家裡隻有何天能動彈,李廣生有再多想法,都要憋著。
拆遷款到手,這套房子也是何天一個人的名字,生活似乎一下子又好起來了。
因為接連下雨,何天沒有出攤,在家百無聊賴,打打太極鍛煉身體。
李廣生在旁邊看著,羨慕何天健康的身體,羨慕何天可以站起來,又察言觀色,怕何天生氣,小心的陪著笑臉。
“現在我們的生活也挺好的,你說是吧小天。”
何天給自己倒一杯溫水,運動後補充水分,沒有搭理李廣生。
李廣生見得不到回應,又道:
“我們有穩定的住房,有拆遷款,這筆錢夠咱們一輩子吃喝不愁了。”
何天皺眉,扭頭去看李廣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