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養成了自己動手的習慣,並且樂在其中了,等何天回來,是不是也能開心一點?
沈修明從陽台開始,因為有花盆,灰塵就容易多,這裡擦乾淨了,才轉到室內。
打理到書房的時候,沈修明開關櫃門有點走神,一個不注意,何天收藏的書籍就從櫃子裡嘩啦啦落下來。
這個櫃子打的他住進來之後就有點不滿意。
打了滿牆到頂,頂部使用率太低,沒有留白讓本就不大的房間顯得更小,有點壓抑。
關鍵是櫃子做的太淺,書籍稍不留神就會掉下來,一本帶著一片。
現在,何天喜歡的書籍就成片掉下來,讓沈修明注意的是夾在其中一個小盒子。
盒子上帶著鎖,但是因為暴摔,另一邊鉸鏈連合的地方直接摔壞了,盒子打開著,裡麵赫然掉出一本筆記本,看封麵顏色就知道有些年頭了。
裡麵還滑出幾張照片。
沈修明不知怎的,就是對這樣的東西格外敏感。
伸手從書堆裡翻出來。
先看相片。
照片有些年頭了,是兩家人,何天一家三口還是很容易認出來的,何天少女時代就很好看。
穿著小裙子,紮著高高的馬尾辮,戴著紅底白點發箍,兩頰有些嬰兒肥,笑語盈盈的看著鏡頭。
在她旁邊的人,正是一個差不多年紀的少年,還有少年的家人。
沈修明的手指拚命在少年臉上摩擦,想要看清楚這人到底長什麼樣子,猛然看到對方鼻子。
沈修明一下子膈應起來。
何天曾無數次撫摸他鼻子上的小痣,還明白的說,這很性感,她很喜歡。
她最喜歡的少年感,有點透的白襯衫,原來都是想在他身上找彆人的影子嗎?
那這個人去哪裡了?
沈修明顫抖的手,打開了何天的日記本。
後來的日子裡沈修明無數次想,是不是自己不打開那個罪惡源頭,那個潘多拉的筆記本,就不會離婚,不會後悔?
日記本上的字跡稚嫩之外,還有些暈染,這是時代久遠的表現。
前麵很多頁都被撕掉了,隻零星保留的,記錄的全是同一個人。
何天的鄰居,明明哥哥,是她的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
本來都說好要上同一所大學,結果對方在中考後沒多久就生病去世了。
何天在日記裡用稚嫩細膩的文筆,描述曾經美好的快樂時光,一起玩耍,一起遊戲,還有一起戲耍明明哥哥的弟弟,卓然!
怪不得,怪不得何天對卓然那麼特彆,隻打個照麵,沈修明就是知道何天對他不一樣,讓沈修明很不舒服。
現在,都明白了。
沈修明快要哭出來。
如果這本日記本隻是這些也就罷了,偏偏後麵還有最新的補充。
‘我無數次撫摸沈修明鼻梁上的小痣,像是小時候觸碰明明哥哥的鼻子。’
‘如果你還在,我不會從彆人身上找尋你的影子。’
‘你弟弟回來了,看見他,就仿佛看見當初我們兩個一起玩耍,他跟在屁股後麵追著跑的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