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訴,要麼判刑,要麼無罪,你也知道,如果能判無罪,檢察機關也不可能沒事找事,自己上法庭打自己嘴巴子。
所以無罪辯護,一年能出三兩個案子,在全國範圍內都已經算讓人眼前一亮的存在了。”
蔣俊奇當然知道這個道理,平時不跟公安機關打交道,等攤上這樣事情的時候,就知道怕了。
而且時間越久,怒氣越小,人理智回歸了,越容易讓何天達成目的。
蔣俊奇撓頭。
現在家裡親戚也知道了這件事,老婆已經帶著孩子回娘家去了,單位讓他先休假,要是搞不定這件事,接下來等待他的肯定就是開除,都坐牢了,還有什麼工作崗位?
彆看三十出頭的男人走到中高層,收入聽著很高,日子好像很不錯。
但其實一個年齡段有一個年齡段的長征,三十多歲都害怕將近四十歲的時候被解雇,之後就再也找不到工作,回去開網約車送外賣當代駕,這是蔣俊奇絕對無法接受的。
“那就談,你跟對方說,我隻能給五萬塊錢。”
蔣俊奇心虛,但是表麵仍舊要虛張聲勢。
他還是不習慣何天一個婚外情對象,本該是他玩弄幾年就踹掉的對象,竟然淩駕於他之上,跟他談條件,還讓他吃癟。
“不行就讓我老婆起訴她還錢,我跟她之間的經濟往來雖然不多,但又不是沒有,到時候她還要吃官司。”
律師歎氣。
“蔣先生,談判不是你這樣談的,你們的經濟往來,我早就看了,你給對方花銷的並不多,關鍵是對方也給你花錢了,原告在法院那邊提交的證據我看了,你的手表,你的鞋子,是對方買的,還有你們一起吃飯,一起坐飛機的花銷,都算是共同的。”
蔣俊奇的確沒有明麵上給何天轉賬。
作為何天公司的甲方,隻要在工作上給一定的便利,何天就能業績起飛,拿傭金提成拿到手軟。
這一點,蔣俊奇自己就不敢提,職務侵占,提這個,是將把柄往對方手裡送,找死呢!
關鍵是何天並非專業當小三的撈女,她是真奔著結婚去的。
這就是律師沒有任何勝算的原因,要不是蔣俊奇給的律師費多,律師真心不想接這樣被告自以為是,非常拎不清現實的案子。
“蔣先生,咱們已經主張和解,那就意味著我們先低頭了,既然已經決定要低頭,要賠錢,那就不要嘴硬,花了錢還不討好,萬一真的惹怒對方,調解失敗,您願意走到庭審那一步嗎?
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依照對方手頭現有的證據,重婚罪,您這邊一點懸念都沒有。”
蔣俊奇還是不理解。
“我又沒跟她結婚。”
“那您在人家家鄉,長輩的墓碑上,刻著孫女婿的身份和名字,這已經是公開了夫妻關係了。”
“那是他們願意刻的,我完全不知情。”
“額,對方提交的證據,您沒看嗎?有您作為孫女婿出錢修葺祖墳的證據,還有你跟對方家族的大合影。”
蔣俊奇頭一次知道,連那個也能作為證據。
這次和解跟庭前調解不同,是在丁律師的律所接待室進行。
時隔十來天,蔣俊奇以為能再次見到何天,然而很遺憾,何天並沒有親自到場。
“何天怎麼沒來!”
聽說要開始調解,蔣俊奇不樂意,他還等著這次能見到何天,找她理論理論。
結果何天到了這一步依舊不願意露麵。
丁律師態度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