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玉瑩咬牙切齒,就這麼給出去了,何天一點代價也沒付,就是口頭威脅兩句,她不甘心!
然而等她再去看孩子的時候,又發生的事情,讓她收起所有不甘,隻有後怕。
那邊的社區撤回了集體指控,何承宗很快就能回家了,不過要繳納高昂保釋金,這都不是問題。
何天拿到地址,馬不停蹄的帶著高陽往立陶宛跑。
結果顯而易見,撲了個空。
何天怒氣滔天,她能弄何承宗一次,就能弄第二次,這次要弄死他。
離開段玉瑩給的地址,何天路上接到一個電話。
“小天!”
何天頓時僵硬不能語。
高陽正在開車,看她的樣子,有點擔憂。
“誰啊?沒事吧?”
何天愣愣,眼淚一滴滴落下來!
高陽慌了手腳,趕緊把車靠邊停下。
“怎麼了怎麼了?”
何天捂住嘴,不讓自己哭出聲,但是淚水卻肆無忌憚的落下來。
高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要去給她擦眼淚,最終她無力地靠在高陽的懷裡。
高陽輕輕拍著她的後背,一言不發,隻無聲的陪伴。
何天整理好情緒,半晌,深吸一口氣。
“你在哪裡!”
電話那邊,聲音前所未有的熟悉,何天無數次自責,自己已經忘了母親的樣子,聲音,身形,結果時隔多年,一個稱呼,何天還是清晰的辨認出,那就是她母親石桂珍的聲音。
石桂珍很冷靜,而且聽起來似乎過得很好,能夠一下子就找到她的號碼,顯然也不是一個空杯子。
可是她就躲在暗處,看著何天一個小女孩,被算計,被虐待,一次次崩潰,承受心理高壓,直到她輾轉往複,終於接近真相,她才跳出來。
這讓何天激動一下之後,心情就沉到穀底去了。
石桂珍在浪漫之都巴黎,日子過得很不錯,不僅穿金戴銀,住著高級公寓,打扮的華麗富貴,身邊還有人陪伴。
“這麼多年,為什麼不聯係我!”
何天跟高陽見到石桂珍,何天再次確定了心中所想,零人在意她。
石桂珍看著自己的女兒,感慨萬千。
“我不能回去,也不能聯係你,你爸爸找到我,要麼弄死我,要麼跟我離婚,他這麼能賺錢,我就這麼躲著,就是不回去,隻要我不離婚,財富就有我,我們的份。”
何天輕笑一聲。
“既然你挺好的,那我就放心了。”
母女二人相顧無言,何天喝完了杯子裡的咖啡,起身招呼高陽。
“我們走吧!”
石桂珍看一眼高陽,張了張嘴,想叫住何天,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何天一步步離開身後的女人,讓她牽掛了好幾年,曾一度作為唯一信念支撐她精神弑父的女人,像是走出困住自己多年的牢籠。
身後的人,果然沒有叫住她!
柏林寒酸的公寓裡,除了床,就隻有一張椅子,何天坐在窗前桌邊椅子上,原本作為精神寄托的幼年全家福,如今再看,所有人的麵孔早已經模糊,麵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