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天家在縣城的鎮上,街道邊的三層小樓,自家建的那種,一樓平時租給彆人當門麵擺攤,這會兒放年假,一樓沒人,但是街上各種節目熱鬨非常。
何天一直在家待到年初六才依依不舍的告彆爸媽。
原本隻裝了兩套換洗衣服的行李箱,被媽媽塞的滿滿當當,都是各種年貨熟肉之類,到家熱一下就能吃,不用燒飯了。
何天在網上找了順風車,直接把她送到家樓下,拎著箱子上樓,鄭啟明還沒回來,臨走時被何天摔一地的碎片都被收拾了。
剛開年,保潔不好找,何天擼袖子親自動手打掃一番,又把床單被套洗洗曬曬,傍晚舒舒服服的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第二天就要上班,鄭啟明一直到晚上十一點多才回來,開門見到門口的包和鞋子,就知道何天已經回來了。
鄭啟明洗漱一通,推開臥室門。
見識了何天的果斷決絕,鄭啟明才發現自己並不完全了解何天,或者說自己以為的逆來順受很容易妥協的何天,隻是底線比較低,並非完全沒有底線。
而且果斷起來,比男人狠多了,一點不近人情,東西說摔就摔,他好話說儘,說不跟他回去過年,那是一點動搖都沒有。
哪個媳婦接到婆婆的電話不是客客氣氣?她倒好,上來一通懟,毫不客氣。
“何天,過年的時候,我媽媽給你打電話,你什麼意思?”
忍了又忍,鄭啟明還是決定推開門跟她吵一架。
何天原本正在醞釀睡意,都快睡著了,猛然聽見臥室門被推開,嚇了一跳,緊接著就是鄭啟明的指責,何天坐起來。
想了想,披衣服下床。
“我就這麼做了,並且不覺得有任何問題,你媽要是下次還打電話過來,不分青紅皂白就夾槍帶棒指責我,內涵我父母,我依舊不會給她留任何情麵。
這個想法,到我八十歲也不會改變,你有什麼意見你就說吧,要離婚,要吵架,還是要打架摔東西,我都奉陪。”
鄭啟明像是看怪物一樣上下打量何天。
“你,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何天嗤笑。
“誰沒結婚的時候不是個溫柔淑女?還不都是被逼的麼?
你媽指責我不給長輩拜年,那我問你,你給我爸媽打電話拜年了麼?給他們買一點禮品了麼?
當初是你提出要簽協議,處理好各自身邊的人際關係,現在又要我上趕著去你家,是你不遵守協議在先,你有什麼資格跟我發脾氣?
大晚上我都準備睡覺了,你撞開門要跟我吵架,你的素質呢?你的教養呢?”
鄭啟明硬著頭皮,依舊扯上他母親的委屈。
何天覺得無法溝通。
“是,我知道,你認為你媽在我這受委屈了,那我就給她委屈受了,這件事我堅持自己的態度,你要是有意見,要麼你報警吧,要麼你去法院告我,要麼咱倆離婚!
但是無論如何,我的態度絕對不會改變,你要是想好好過日子,就讓你爸媽離我遠一點,我父母也沒上趕著給你打電話對你的生活指手畫腳,對你的教養說三道四,那都是我在維係,是我的功勞,你彆得寸進尺,給臉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