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年年初,敵人眼看不敵,拚命反撲,撤退之前,大肆搶奪,在綿延八百裡的山裡,零星分布的二三十家組成一個小村落。
因為與世隔絕,相對安全一些。
但是每年仍舊有不少年輕人見不得山河破碎,離開家鄉,投身抗戰。
何天就出生在這樣的小山村。
家裡避免不了的重男輕女,當然,這個世界的何天清醒的比較早,但是她清醒的時候才五歲大,大字不識一個,豆芽菜身板,關鍵是沒有地圖,出了山裡都不知道東南西北。
就苟在這個家裡,一直到十六歲這一年。
因為營養不良,何天還沒有發育,倒是長高了不少,但是依舊平板身材。
何天堅信,能乾活就有乾不完的活兒,看村裡大夫,會看病所以有看不完的病。
再看村裡的二癩子,因為啥也不會,所以啥也不用乾。
何天在五歲大的年紀,就用自己隻有黃豆粒大小的智商觀察後,得出這個結果。
於是她什麼也不乾,爹媽派活兒,她就會磨洋工,但是要不給她吃飯可不行,她能偷會搶,小她三歲的弟弟經常在背地裡被她掐的嗷嗷哭,還不敢告狀。
因為告狀了,下一次會打的更凶。
何天還理直氣壯告訴何小寶。
“本來今天這頓打,到這就該結束了,但是考慮到你昨天跟你媽告我的狀,害我差點被筷子打中,所以我決定再抽你一頓。”
何小寶被抽的滿意打滾,何天一下都不手軟。
最後打完了,還要再告訴何小寶。
“好了,記住這頓打,這是因為你告狀才挨的。
當然了,等到晚上你媽從田裡回來,你還可以繼續告狀。”
何小寶不停的抽泣,連哭聲都不敢放大。
何天麵目猙獰,用黑漆漆的爪子掐住何小寶的腮幫子。
“今晚還告狀嗎?”
何小寶疼的咧嘴。
“不,不告了,天姐,你輕點,我疼。”
何天這才滿意的撒手。
何小寶每天都能吃一個雞蛋,何天當然不服氣。
於是在一頓棍棒教育下,何小寶這裡就有個不成文的規定,那就是雞蛋的蛋黃屬於何天所有。
可憐何小寶,吃了三年雞蛋,都不知道蛋黃是什麼味兒的。
十六歲這年,何天照樣吃過早飯就往山裡鑽。
不管身後老娘的叫罵,反正山裡能找到好吃的,頂多等下午回來的時候,背一捆柴回來,山裡多的是。
春天就換成背一捆豬草野菜啥的,能糊弄過去就是。
從五歲,到十六歲,何天晚上睡覺的時候都能聽見那對不做人的夫妻,在商量她的婚事了。
他們都嫌棄何天身板沒發育好,看著就一副不好生養的模樣。
但是他們依舊盤算,到底是把何天嫁到山外去彩禮高,還是往更深山的地方彩禮高。
女人覺得嫁到村外好,村外地肥沃,收糧食多,條件好,以後總要跟娘家來往,常來常有,長遠考慮。
但是男人覺得不現實,沒有婆家能容忍兒媳婦一直補貼娘家,肯定隻是麵子情。
不如往深山裡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