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郭笑道:
“是個饞嘴孩子。”
何天不以為意。
“大姐,我從來沒聞過肉是這樣味道的,我們家一年到頭能吃兩次肉,每次我隻能分到一點肉湯,還都是白水煮了加點鹽。”
雖然也吃到肉,但那都是憑本事搶來的,不算分。
大姐聞言笑的酸澀。
“這孩子……快來,菜好了,來吃飯吧!”
這時候何天又想起為數不多的禮貌來了。
沒人教過她,但是她就是覺得禮貌一點會好一些。
“郭叔,大姐菜燒好了,來吃飯吧!”
老郭聽到這個稱呼,有點不自在,但是大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何天一頭霧水,老郭已經在解釋了。
“你喊我叔,喊我媳婦大姐,這怎麼論的,我倆到你跟前還差輩兒了?”
何天愣了一下。
“大姐年輕又好看,看著就像小娃娃的媽媽。”
隻有在剛剛為人母的女人身上,何天看到過母性光輝,之後很快就消失不見了,但是大姐跟前沒看到有孩子,身上卻有這種氣質,何天很喜歡。
大姐笑的更開心,老郭也不好再苛責何天,隻當她是個腦袋缺根弦的孩子。
“行了行了,來吃飯吧,再說下去,口水都到下巴了。”
何天咧嘴笑,絲毫不掩飾自己對食物的喜愛,這個普遍饑餓的歲月裡,美食誰會不喜歡呢!
這頓飯吃的何天那叫一個滿足,大姐看不得何天麵前的碗空著,吃一塊夾一塊,最後三個人,鹿肉燉蘑菇,還有玉米麵貼餅子,被三個人吃的乾乾淨淨。
最後一點湯汁也被何天跟老郭泡餅子吃的乾乾淨淨。
何天撐的雙手放在身後的炕上,腆著肚子不想動。
大姐笑著收拾碗筷,何天嘴上客氣。
“大姐,你放那彆動,讓我郭叔洗,郭叔你彆怕,我幫你劈柴。”
何天精細活不行,力氣活可以。
倆人聽到這話,都哭笑不得,最後還是大姐收了碗筷去洗。
那就不能讓何天一個人乾力氣活了。
最後她跟郭叔倆人承擔了挑水劈柴的活兒。
大姐越看何天越喜歡,再結合何天家裡的情況,這麼多年也不知道怎麼過來的。
想到就去問,何天也不藏著掖著,當然,也不知道煽情,就平鋪直敘。
“大多數時候都在山裡混,山裡能找到吃的填飽肚子,我認識很多很多野菜野草,我還跟住在咱們村尾的郎中學習認識了幾種草藥,王衡的傷口上我敷的蒲公英,就是郎中教我的。
要是春天的時候還能敷彆的。
不過我也練了一把子彈弓技巧,隻要有小動物從我跟前過,那基本是百發百中。”
大姐聞言,不禁問道:
“所以,你用彈弓打征兵隊,就是在山裡練出來的?”
“啊!山裡野雞飛得快吧,他可沒有野雞快。”
大姐又笑了。
“那你以後有什麼打算沒?”
何天凝眸沉思片刻,搖搖頭。
“我本來聽他們夜裡商量著要把我賣到山裡獵戶家,我就想著逃出去闖蕩闖蕩的,就是不知道往哪個方向走,剛好征兵隊逃跑的方向給了我啟發,我才收拾行李出發,也恰好碰到王衡受傷,讓我給帶回來了。”
大姐聞言,有了彆的想法。
那邊王衡已經找到祝長江。
“長江,你要媳婦不要?漂亮的,年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