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青鬆聽著,麵無表情,等何薇一家走了,他才轉身回屋,關上門,卸下強撐的偽裝,閆青鬆抱著腦袋撞牆。
幾經折騰,他已經對‘救命恩人’這個詞應激了,提起來他就受不了。
現在更受不了,如果何天就是當初那個姑娘,那他這一番折騰,兜兜轉轉,損失這麼多,算什麼?
閆青鬆在家發癲發狂,把自己灌的醉醺醺,喝醉了就開始耍酒瘋,不是喊何天,就是認錯,爹媽都被他折騰的不想管了。
說到底,這麼多年過去,他早已成年,要真在意救命之恩,早就一趟趟去東山尋找了。
不過是剛好看見何天覺得心動,又偏要找個讓自己心動的理由,證明自己並非見色起意,最後竟然還特麼把自己給騙過去了,標榜什麼救命之恩,證明自己是個神情不濫情的人。
偏偏最後證明,他濫的可以。
何薇拋下一個雷,火速收拾行李回西城。
滬市是待不下去了,學曆不算高,讓她進廠她也不願意。
在西城換了好幾份工作,都不長久,最後還是在西城,找了個本地人,拉扯半年,談妥了結婚。
創業這件事,就是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的。
閆青鬆的所有衝勁兒,乾勁兒,似乎都在第一次第二次創業中消磨殆儘了。
等第三次再想創業的時候,他的點子早在市場上爛大街了。
沒有創業,好歹還有學曆和專業水平。
在招聘市場投遞幾十份簡曆,麵試了好多家公司。
兜兜轉轉,閆青鬆竟然還是回到了之前他離開的那家公司。
沒錯,就是他牽頭,跟幾個好兄弟一起創辦,但是份額大頭在何天手上,最後自己不做人,被何天反手賣掉全部份額給王學明的公司。
這家公司現在體量已經差不多有十個億了。
王學明出手,直接找職業經理人,嚴謹的製定發展規劃,細分到每月需要完成的目標,最後用了不到兩年時間,把公司業務能力拓寬,成功打造成專業服務於各大公司軟件的巨大服務器。
如今,閆青鬆的那些昔日好兄弟們都已經成了公司的原始股東。
雖然這些年,王學明不斷追加,稀釋了其他四人手裡的股權,可份額少了,總價值卻翻了十幾番了。
閆青鬆已經生不起羨慕嫉妒之類的任何情緒。
他隻感覺造化弄人,或許這就是他的命?
王學明並沒有因為他的身份就區彆對待他,作為技術人員,給他開的工資在行業內還挺高的,整個公司運營狀況讓人眼紅羨慕,對比之下,當初閆青鬆幾人搭建起來的公司就像個草台班子。
在公司上班,拿死工資,閆青鬆想要的大彆墅遙遙無期,就連一套普通的婚房隻怕也夠不到。
折騰好幾年,依舊口袋空空,依舊租房子住,聽說何薇都結婚了,閆青鬆撓頭,碰上單位團建,沒人邀請,閆青鬆就把自己灌醉了。
第二天胡子拉碴的上班去,楊永成跟他走了個對麵。
“老閆,你聽說了嗎?何天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