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家屬院的女人們拿著工具,漫山遍野的找野蔥,找野菜。
何天感覺青黃不接的青她都沒見著,就已經吃上苦苦的野菜了。
崔大夫笑道:
“還彆說,這裡的吃食雖然少,但都是相輔相成的,上個月小天你不是上火麼,這蒲公英就是頂好的降火菜。”
何天一聽,想起肚子脹的痛苦,大口吃。
崔大妮還從莊嬸子那弄來大醬,何天聞著味道不咋地,看著顏色也不大好的樣子,可吃起來,還挺是那麼回事兒的!
終於到了能播種的日子,崔大妮早就去看過駐地給各家分的土地。
因為地方實在是大,又屬實荒蕪,安全性比種地更重要,所以駐地劃分地塊,都要確保這些地塊在軍區巡邏範圍內。
何老爺子一開始還歡喜,他做夢也沒想到能有那麼大一塊地種。
在老家,何家已經算是不錯的了,自家也就有三畝地,還要租賃地主家的來種。
不過老家一年兩熟,隻要勤快點,總能在土裡刨出吃食來。
這裡就不行了,到了漫長的冬季,那真是要啥沒啥,荒蕪的讓人絕望。
可是到了開墾的時候,老爺子就傻眼了。
農具匱乏,整個家屬院也就那麼幾套,大家輪著用,老爺子無數次懷念他舍棄在老家的農具,還有陪伴一家子半程,後來被送給部隊的倔驢。
這裡土地荒蕪多年,不僅雜草叢生,下麵還有很多碎石土塊,加上剛剛解凍,複雜程度不用說了。
更關鍵的是灌溉也跟不上。
龍江水資源並不缺乏,但是河道多年無人修整,小河道已經被淤泥風沙堵塞乾涸,大河離的太遠。
最後這麼大一片地,隻能點豆子,點玉米,整個耕一遍那是不可能了,見縫插針,找到合適的地方,就丟五六個黃豆粒,玉米粒。
這時候種地隻是為了讓整個軍區還有家屬區自給自足,最重要的還是挖河修渠,規劃灌溉事宜。
上頭派來的河道灌溉學者,據說是解放前就在南泥灣任職,經驗豐富。
整個家屬院,女人老人能拿得動工具的都要去挖河。
最大的誘惑,那必然是開墾出來,大家就是這片土地的主人,幾千年了,老百姓從未真正當過主人翁,但是幾千年下來,老百姓苦頭沒少吃。
如今為了自己和兒孫後代的美好生活吃點苦,那算個啥?
不說何老爺子,就是崔大夫,也挑著擔子,把挖出來的泥土碎石挑到彆的地方。
挑不動就少裝點,反正乾勁十足。
這些活兒就不讓孩子們去了,都是半大年紀,還在長身體,在家農忙的時候搭把手不算什麼,但是這種活兒容易累傷了身體。
學校還沒有開學,一群孩子在家屬院能乾的不多,但是精力旺盛。
胡建忠提議。
“我聽說趙光農場來了幾台老毛子的旋耕機還有收割機,咱們看看去?”
這話引起眾人共鳴。
“可是趙光農場老遠了,而且野外還有狼,我們怎麼去?”
這題胡建忠會。
“那邊,農耕組不是有馬有驢麼?我們去借用一下,晚上還回去就行了。”
農耕組就是負責管理那僅有的幾套農具和出力氣的牲畜的,現在黃豆和玉米都種下去了,的確沒多大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