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屋就是一大碗熱辣辣的薑茶,堅決讓何天必須灌下去。
連何天嫌燙,想要晾涼一些都不行,就得趁熱喝才有效果。
何天艱難的把一碗湯灌下去,斯哈抽氣,這才被允許脫掉裹挾著寒氣的棉衣和羊皮罩衣狗皮帽子,脫鞋上炕!
熱乎乎的火炕,燙的何天嘶嘶哈哈,仍舊忍不住在上麵打滾。
晚上晚飯就是油汪汪的大白菜燉豬肉粉條,搭配玉米麵餅子玉米糊糊,一家人吃的呼嚕呼嚕。
何天忍不住感歎。
“還是家裡的飯菜好吃啊,香啊!”
崔大妮忍不住笑。
“咋的,學校食堂沒有葷菜賣嗎?”
家裡可能物資匱乏,可能缺衣少食,但還真不缺錢。
何天帶足了錢,在學校食堂可以說想吃什麼就能買什麼,崔大妮寵著何天從小到大,早就養成習慣,從未想著讓孩子從嘴裡省下一口半口,也不指望孩子虧了嘴來攢錢發家致富。
何二奎更不用說,這麼多年的積蓄,孤家寡人,好不容易等來親人,最疼愛的就是這個閨女,錢是要多少給多少的。
何天擺擺手。
“娘你不懂,學校食堂的肉菜,沒有娘做的好吃,也沒有家的感覺,我那錢有一半都白瞎了。”
“那也沒見你少造吧?”
崔大妮忍不住笑。
崔大夫跟著點頭。
“小天這段時間長高了不少。”
老爺子也歡喜孫女有出息,忍不住感歎。
“要是你奶還在,該多高興!”
何天笑道:
“不急,娘說等我回來給奶燒點錢過去,順便跟她叨咕叨咕我這一年的豐功偉績。”
崔大妮不乾了。
“我是這麼說的麼?我還能拽成語呐?”
眾人紛紛笑起來。
然而半夜樂極生悲,儘管一碗薑湯下去,又穿著厚厚的棉衣,外麵蒙著皮草擋風,可何天還是灌了一肚子冷風,晚上就有點疼,翻來覆去,貼在火炕上暖肚子。
結果天快亮的時候,終究還是沒忍住,爬起來去旱廁拉肚子去了。
這大冷天,這四處漏風的旱廁,這如廁經曆,何天直接癱在炕上,渾身脫力。
崔大夫上手搭脈,就知道孩子是著涼了。
“這是咋的了?”
崔大妮聽見動靜,爬起來看孩子,崔大夫揮揮手。
“你彆管了,沒多大事,去,熱水衝一碗雞蛋茶給孩子喝喝。”
“哎哎!”
崔大妮知道崔大夫的本事,有這句話,心就落地一半,趕緊去燒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