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曉琴歎了口氣,接著道:“人死不能複生,你要是一直這樣下去的話,你讓我和婷婷怎麼活?”
劉遠誌伸手抓了抓頭發,沒說話。
趙曉琴看了劉遠誌一眼,又道:“咱們倆隻請了半個多月的假,還是早點把媽的事情了解了吧,早點找個律師,看看時沐白那邊能給多少賠償,見好就收吧。”
人已經死了。
現在做再多都是徒勞。
再耽誤下去的話,隻會耽誤他們的工作。
死的人已經死了!
活下來的人還要想辦法繼續活下去。
“錢錢錢,你就知道錢,你除了知道錢還知道什麼?”齊承澤看向趙曉琴。
趙曉琴深吸一口氣,“我知道你要說我現實,可人這一生拚搏到最後不就是為了錢嗎?如果不是為了錢,你媽也不會去給人當保姆!沒有錢最基本的溫飽都無法解決,隻有錢才能讓我們繼續在這個社會上生存下去!”
趙曉琴是個很現實的人。
如果不是為了錢,婆婆也不至於落得今天這下場!
劉遠誌臉上全是痛苦的神色,他揉了揉太陽穴,隻覺得頭很疼很疼。
也是此時,外麵傳來敲門聲。
趙曉琴放下碗,走過去開門。
“來了來了。”
來的不是彆人,正是齊承澤。
趙曉琴不認識齊承澤,有些疑惑的抬頭,“請問你找誰?”
齊承澤道:“你好,是劉太太吧?我是齊承澤,也是時沐白的朋友,我今天過來是想找劉遠誌先生商量下劉阿姨的補償問題的。”
聽到時沐白的名字時,原本還坐在沙發上的劉遠誌噌的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齊承澤麵前,一把揪住齊承澤的衣領,猩紅著眼睛道:
“時沐白呢?是他害死了我母親!他怎麼不來?”
他要讓時沐白中張家界額殺人凶手在母親的遺像前懺悔。
齊承澤也沒有反抗,隻是歎了口氣,“劉先生,我能理解您現在心情,但逝者已逝,還請您節哀。”
節哀?
劉遠誌都被氣笑了。
他一個殺人凶手的朋友,還好意思叫自己節哀!
他有什麼資格?
趙曉琴立即走過來,掰開丈夫拽著齊承澤衣領的手,“鬆開!遠誌你快鬆開齊先生。”
說到底,齊承澤也隻是時沐白的朋友而已,他並不是害死婆婆的人。
趙曉琴不希望丈夫將情緒發泄到無辜的人身上。
而且看齊承澤的穿著,他應該和時沐白一樣,都不是什麼普通人。
劉遠誌這才不情不願的鬆開齊承澤的手。
趙曉琴看向齊承澤,勉強的擠出一絲笑容,“齊先生,進來坐吧。”
說完,趙曉琴又看向劉遠誌,壓低聲音叮囑,“注意分寸。”
劉遠誌沒說話。
趙曉琴又忙著去給齊承澤泡茶。
很快,趙曉琴就端著茶出來,“齊先生,請坐,家裡挺亂的,您彆介意。”
“劉太太,你太客氣了。”齊承澤雙手接過趙曉琴遞過來的茶,坐到一旁的沙發上。
趙曉琴接著道:“齊先生,我愛人的性格確實有些急,加上剛剛喪母,請您不要跟他一般計較。”
齊承澤點點頭,“劉太太,我很能理解你們家屬現在的心情。”
趙曉琴還想在說些什麼,劉遠誌直接從沙發上站起來,往房間內走去。
趙曉琴微微蹙眉,轉頭看向齊承澤,“齊先生不好意思,我進去一下。”
齊承澤表示理解。
趙曉琴來到房間裡。
劉遠誌直接朝她扔過來一個抱枕,憤怒的開口,“趙曉琴!那是我媽!我親媽,你打算用我媽的命換多少錢?”
“遠誌,你冷靜些,媽現在已經走了,無論咱們做什麼,也是於事無補!”趙曉琴很好脾氣的接過劉遠誌砸過來的抱枕,“時沐白是不缺錢的,這錢咱們不拿白不拿。”
趙曉琴又道:“你自己想想咱們倆累死累活一年才掙幾個錢?媽活著的時候每天當保姆,看彆人臉色乾活能拿多少錢?彆覺得有心理負擔,這都是時沐白欠我們的!如果咱們什麼都不拿的話,才會真的讓媽寒心。”
趙曉琴是個聰明人,她能看出來齊承澤此行的目的一定是為了補償他們。
既然時沐白主動給。
那他們為什麼不要?
總不能讓婆婆白白犧牲。
劉遠誌抿了抿唇沒說話。
趙曉琴拍了拍劉遠誌的肩膀,順便整理了下劉遠誌的衣領,“這件事就這麼決定了。你先出去,跟人好好說,看時沐白那邊願意拿多少錢。”
“咱媽畢竟沒了一條命,少了一百萬可是不行的。”
說完,趙曉琴把劉遠誌推到了外麵。
劉遠誌來到客廳,看向坐在沙發上的齊承澤,“時沐白為什麼不來!”
就算是要談補償的事情,也應該是讓時沐白來談。
讓齊承澤來算什麼事?
齊承澤從沙發上站起來,“沐白已經因為割腕自殺過世了,後天就是他的頭七。”
什麼?
聽到齊承澤的話,劉遠誌懵了下。
過世了!
這怎麼可能?
“你在騙我!”劉遠誌看向齊承澤,“彆以為這樣,你們就能逃避責任。”
“真沒騙你。”齊承澤料到劉遠誌會不相信自己,他直接拿出了時沐白的死亡證書,“這個你看看。”
直至看到時沐白的死亡證書,劉遠誌才敢相信這是真的。
死了。
時沐白居然死了!
也是奇怪。
劉遠誌最恨的人就是時沐白,如果不是他的話,母親也不會枉死。
可當他真看到時沐白的死亡證明書後,他並不開心。
齊承澤又拿出一張支票,“還有這個,支票上的金額是沐白在世時所有遺產的三分之一,他交代了我,將這三分之遺產轉交給你,以此來彌補他的錯誤。”
劉遠誌看了眼支票,好長一串數字,他長這麼大都沒有見過這麼多錢。
這可比趙曉琴說的一百萬多多了!
他要是收下這張支票的話,那他們這輩子都不用上班了。
但劉遠誌並沒有收下這張支票,“既然時沐白已經死了,我和他之前的恩怨也了了,你走吧!”
他所求的不過是還母親一個公道而已。
齊承澤看了眼臥室的方向,“你不用跟你太太商量下嗎?”
“不用!我能做得了這個主。”
齊承澤將支票放在桌子上,“這是沐白臨終前的遺言,無論怎樣,支票你一定要收下。”
劉遠誌拿起桌子上的支票,直接撕了個粉碎,有些憤怒:“說了,支票我不會要的。”
齊承澤歎了口氣,隻得轉身離開。
“等一下!齊先生,你不能走!”空氣中突然出現趙曉琴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