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黑漆漆的,一個人都沒有。
霍知也小聲地喊:“徐柳易?盛孟!你們聽到就回話呀!”
她喊了一聲又一聲,可惜走廊依舊是空蕩蕩,隻有她自己的回音。
“好討厭。”
她抓緊拳頭,忍著害怕走下樓梯。
不少人都怕黑,因為黑暗中無法看清事物,代表著未知。
對黑暗的恐懼其實就是對未知的恐懼。
霍知也自然是怕黑的。
前一刻,她明明還在和盛莫一起找鏡子,可等她將那麵鏡子找出來,摔到地上,周圍卻陷入了黑暗。
盛莫也不見了。
這讓她想起小時候被關在沒有電的房間中,沒有人陪她,沒有人聽她的聲音,沒有人願意和她呆在一起。
那些看不清的角落裡會不會有倀鬼注視著她呢?
會不會有活人蹲在哪裡,嘲笑她的膽怯呢?
霍知也手緊緊抓著遍布灰塵的木製扶手,腳步像是粘在台階上,無法再向下移動。
難道盛莫是故意丟下她的嗎?
她的眼淚又忍不住落下來,鼻酸的感覺無法控製。
霍知也不喜歡這樣愛哭的自己,可是她長久以來發泄情緒的方式就是哭泣,已經無法去改變。
徐一流……會來找她嗎?
如果她死在這裡,媽媽爸爸會為她難過嗎?
不會吧……她們從未在意過她和姐姐……姐姐,姐姐一定會難過的。
霍知也想到這裡,總算生出了一些勇氣。
她看向自己的數據麵板。
這麼高的武力值,她其實很厲害的。
“如果你再膽大些,你是可以靠自己通關的。”
這是三人分開前,徐一流偷偷湊在她耳邊說的話。
徐一流說這話時麵色平淡,並不看她,似乎什麼也沒說過。
可是她聽到了。
徐一流還說,她認為她比盛莫厲害。
霍知也反複念著徐一流曾經說過的話,臟兮兮的手從扶手上移開,一步步朝著樓下走去。
她到底和之前不同了。
所以,當她發現無論走了多久,她始終在四樓時,她沒有再哭了。
鬼打牆。
霍知也念著這幾個字,朝手心吹氣,吹乾手心的冷汗。
是的,她比盛莫厲害。
如果是盛莫在這裡,遇到這種事情,已經慌不擇路崩潰了。
她都沒哭。
那,她要怎麼自救?
霍知也看了看四周,始終不變的樓梯間,走不出去的四樓。
沒有月光,隻有黑暗,她借著不知從哪裡來的光,勉強看清腳下與四周。
等等,這是哪裡來的光?
霍知也抬頭看去。
她看到了她自己。
……
“我們去哪裡啊?”
出了宿舍樓,盛莫瞅了瞅天上的紅月,主動猜測:“還剩一個汙染物,應該是跟班級有關吧?我們現在去教學樓?”
他問的人卻一改積極通關的常態,不以為意地笑著說;“急什麼?”
徐一流衝將“霍知也”拉到自己身前,笑眯眯道:“來,大小姐的頭發散了,讓我給大小姐重新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