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其它人都怔愣不已,她補充道:“不要相信任何人,及時反攻,學會躲避,特殊情況下要……殺人,並且清理現場。”
劉睿和柯丘丘明顯坐不住了,若不是不能離開椅子,她們幾乎要立刻站起來大叫。
什麼樣的過去才需要注意這些?
徐一流看她們這副神情,忽然有了一種荒誕的喜劇感。
直到這時,她才明確地感受到自己的過去是多麼奇怪。
或者說,悲慘嗎?
徐一流隻想笑,可這笑是不合時宜的,所以她壓製住了:“如果你們比較倒黴,排到我的話,那就自求多福吧。也不用太擔心,因為我畢竟沒死,如果一定按記憶來,那麼結局應該不會太差。”
“況且,也不一定就是這種可能。還有一種可能是,我們會繼續霍芝芝的記憶。”
冷不丁被喊到假名,霍知也訥訥道:“啊。”
這樣的過往被所有人知道,她本來有些抬不起頭,可當徐一流說出來,並讓所有人都透露出一些過往線索後,她的那股局促感頓時減弱了不少。
因此眼淚都擦掉了。
徐一流平和地看著她說:“按照你的記憶發展,你最後是怎麼出小黑屋的?”
所有人都緊緊看著霍知也。
還有三分鐘,她們得拿到足夠多的信息。
霍知也清了清嗓子:“就是,過了很久才出去。”
“因為媽媽爸爸大多數時候會忘了我還在裡麵。”霍知也說,“有一次我被關了整整一天一夜,是家裡的做飯阿姨把我放出去的。”
她永遠忘不了那種黑暗中的感受,不分日夜,蜷縮在長毛地毯上,聽著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尊嚴和恐懼反複崩塌重塑。
霍知也說:“如果按照剛剛記憶的發展,我應該還是被繼續關著,直到她們想起來我還在裡麵,想起來去問問我知錯了沒有。”
徐一流點頭:“我知道了,謝謝你。”
“你漏了一點。”
徐一流看向說話的季銜星,詫異道:“嗯?”
季銜星說:“我們醒來後是沒有夢裡的記憶的,也就是說,即使我們在這裡想得再多,得出再正確的結論,醒來後還是一無所知,需要重新探索。”
“天姥姥。”徐一流無奈地拍了下自己的臉,“忘了這個了。”
得虧有季銜星提醒。
劉睿惶恐地說:“那現在怎麼辦?我們是白討論了嗎?”
季銜星永遠都是一副麵癱模樣,也因為這個,徐一流和霍知也都很喜歡逗她玩。
她麵無表情地說:“不會,存在我們醒來後具有一部分記憶的可能,雖然可能性不大。”
劉睿說:“那要是不記得,不就是白討論了嗎?”
季銜星冷冷地看著她:“如果不討論這個,這十分鐘你要拿來做什麼?發牢騷還是睡覺?”
劉睿訕訕道:“哪能在夢裡睡覺啊?”
“還有一分鐘。”柯丘丘說。
掛鐘的指針仿佛走在她們的心頭。
徐一流剛剛捕捉到的思路被這句話打斷,再凝神去想時就聽到了明顯的指針聲,還有小聲的祈禱:
“千萬不要是她的記憶。”
這個“她”指誰,誰都知道。
……
潮濕。
木頭是潮濕的。
她的床是用這種木頭做的。
她聽到室內有啃咬和咽口水的聲響,這讓人有些不安。
徐一流睜開眼睛,偏過頭,看到隔壁床的女孩坐在床邊,正在抱著什麼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