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兩人笑容滿麵。
外麵的雨更大了。
“媽媽……我好想你們。”
她拿著照片,肩膀顫動:“為什麼不回來看看我……不是說會托夢的嗎……媽媽……”
雷聲滾滾,照片的人笑顏依舊。
不知多久,不知是幾時,麥子一直沒有回來。
直到舅舅的大嗓門驚醒了哭泣的人。
“……在哪裡?”
徐一流聽到男人的聲音帶了顫抖。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直到上了舅舅的車,直到來到了醫院急診室。
醫生說麥子半夜在馬路上散步,被睡駕的司機撞了,勉強保住了性命。
隻是雙腿沒了知覺。
平日對麥子沒有好臉色的男人,宣稱著考不上一本就不會拿錢讓麥子上大學的男人,在這種時候,居然舍得拿出遠比學費貴的醫藥費,隻為了一句話:
“求求你,醫生,救救我女兒吧,她不能當個殘疾人啊……”
徐一流的腿像是粘在了地上,無法移動。
從病床上醒來的麥子痛得尖叫不止,那叫聲傳入男人的耳朵,傳入徐一流的耳朵,傳入季銜星的耳朵,漸漸在她的腦海中彙聚中同一道聲音:
都是你的錯。
她是因為你才變成這樣的。
這天淩晨,天蒙蒙亮,矮小的女孩蹲在醫院的樓梯上,倚著冰涼的牆壁,看著沾著泥土的鞋子。
看著看著,自己也像成了鞋子底的泥。
她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睡著的。
……
“姐姐。”
稚童趴在她的身邊:“你的畫真好看。”
徐一流握著畫筆:“該畫什麼了?”
“新生,和死亡對應的生,新生。”
雪白的畫紙上落下一滴墨。
徐一流將畫筆放下。
“姐姐怎麼不畫呀?”稚童疑惑地問。
徐一流說:“這是一張白紙,無論在上麵畫什麼,對你畫的東西而言,都是新生。”
“所有的創造,都是賦予新生。”
稚童拿著畫紙,不知從哪裡摸來一根畫筆:“那我要給自己畫畫。”
她笑嘻嘻地畫了個火柴人。
“現在,我活啦!”
她黑黑的眼珠看向捂著心口的徐一流:“姐姐,不舒服嗎?”
徐一流茫然地說:“我總覺得……”心口似乎曾痛得厲害,像是有什麼生生破開血肉,插了進去,叫她難以忘懷那種痛楚。
“總覺得什麼?”稚童湊到她的麵前,天真無邪的問。
徐一流搖搖頭,目光忽的落在了稚童的心口,然後是脖頸、後腦勺、太陽穴、動脈……
“姐姐,你在看什麼?”
徐一流收回目光,沒說話。
她總覺得,就算說謊,也會被眼前人識破。
稚童輕輕依偎在她的身邊:“你想離開這裡嗎?”
徐一流不答反問:“你想我留在這裡嗎?”
“之前想。”稚童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飄來,“現在不想了。”
“現在,我想和你一起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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