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一流三人剛出房間,路過樓梯時正好與上樓的季銜星打個照麵。
季銜星愣了一下,隨即看向樓梯下,徐一流也看過去。
樓梯下,腳步急促的單聲帶著一群人踏上樓梯。
單聲神色愈發臭了,瞧見樓梯旁有人剛想發作,對上徐一流又抿抿唇,上下看了眼她的衣服:“剛才下雨了。”
徐一流倒是自然:“嗯,很大的雨。”
她渾身都濕透了。
“你有出去嗎?”單聲盯著她問。
大概是發現了有人進出她的房間,想著搜尋下手的人,隻是不知道有沒有發現日記本丟失,也不知道之前闖入單家的人是否有被當場捉住。
徐一流皺眉點頭:“下雨的時候外麵有什麼動靜,我懷疑是凶手作祟,跟兩個朋友一起出去找,什麼也沒找到。”
她衝季銜星和霍知也示意。
反正這兩個人身上都濕噠噠的,現在說了反而省事很多。
單聲不知道在想什麼,敷衍地嗯了一聲,眼神飄忽。
沉靜的一分鐘裡,徐一流幾乎以為單聲馬上就相信她然後離開這裡。
可不知道是哪一個瞬間,單聲飄忽的目光又定格在徐一流臉上:“是嗎?”
徐一流這時就知道,她的謊言這次沒用。
也許哪裡出現了破綻,也許是那幾個清潔工沒有被抓住,耗儘了單聲對她的信任,使她的謊言脆弱不堪。
季銜星看著單聲,不知道在想什麼。
霍知也則明顯一些,抓著樓梯扶杆的手暗暗用力,臂膀上的肌肉都突出來了一角,光是徐一流那點餘光都能看出來,這家夥已經做好了隨時撕破臉的準備。
但徐一流並沒有這個打算,起碼現在還沒有。
她還沒有機會找到單獨的空間看那本日記,重要線索未能消化,莽頭莽腦做決定必然會搞砸一切。
氣氛幾近凝滯為實體的時候,徐一流瞥了眼駱重歡,不可避免地慶幸,這次身邊人多,且要麼是默契度高的,要麼是安靜到怪異的,多數人的淡定足夠穩定下來一個已經被嚇破膽的高中生。
徐一流依舊笑著看著她:“是的。”
可單聲的回答出乎意料,她的目光又開始飄忽:“哦,這樣啊,好吧。”
單聲示意身後的人去做自己該做的事——打掃清潔,她的聲音帶著些疲憊:“事情發生得太突然,又死了很多鎮民,我家也被人闖入,不過所幸闖入者已經全部被抓獲。”
說到這裡,單聲頓了頓,接著道:“當務之急的是清點剩餘外鄉人數目,打掃乾淨這裡,徐一流,你跟我來一下。”
霍知也當即就沒忍住要上前,被季銜星拉住了。
徐一流順從道:“我知道了。”
總不會直接處決了她。
作為鎮長代理,單聲想解決她根本不需要避人。
傭人們已經四散開來,徐一流跟著單聲往樓下走,心道今天倒是沒有看到單石。
思及在單聲房間聽到的聲音,徐一流越發覺得這兩姐弟有點問題。
單聲和鎮民的存在意義很明顯,單石的存在意義卻一直不明。
“這是我新騰出的房間。”
單聲帶她走到一樓最靠樓梯的房間,拿出一串鑰匙,打開門走進去。
從外麵能看到內部仍是最普通的房間,和徐一流住的地方沒有任何區彆。
待徐一流走進去,單聲轉過身,臉上那點還算晴朗的表情消失殆儘:“事情出現了變化。”
徐一流按捺住,等她顯露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