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盛莫聲音後，她這才收起手：“你總算醒了。”
盛莫背後傳來的是蔣成君的聲音：“你真重啊，快自己站好，累壞我了。”
本來就沒吃東西。
揪著他耳朵的自然就是白祺：“我喉嚨都喊啞了。”
盛莫心有餘悸地跌在地上：“我的耳朵還在耳鳴……我的臉疼死了，我一摸就疼……徐一流，我剛剛差點就死了。”
徐一流無語地說：“我當然知道，一會兒沒注意你就發現你睡著了。”
睡著了自然不是什麼大事，但這種任務睡著了最好還是確認一下是否是真的睡著了。
因此徐一流在搖了盛莫沒搖醒後，果斷喊起來蔣成君和白祺，各司其職對盛莫下狠手，確保能快速把他叫醒。
被汙染物影響精神世界後，要麼汙染物自行收手，要麼清潔工自己破局出來，要麼就由彆人強行改變他被影響的形式。
換做是彆人徐一流還能期待一下對方能不能自己解決，然後給她們提供更有效的線索，但盛莫的話，徐一流可不敢確定這家夥能做到。
果真，她聽了一遍盛莫說的話就知道了：“還好你醒了，你真跳窗的話，多半直接就死了。”
白祺認同地說：“對，你的處理方式有很大問題，盛莫，你簡直就是直接往陷阱裡跳。”
盛莫蔫蔫地說：“我太害怕了……徐一流，如果再碰到這種事情，你們不在這裡，那我該怎麼做？”
剛剛發生的事非常直觀地告訴他，他獨自麵對汙染物的能力實在太差。
徐一流想起第一次遇見他的時候，那時他就非常莽撞地招惹了一群商場裡的倀鬼，如今想想，若沒有自己，他恐怕早就死在那裡了。
她略有些心累，越發明白盛翊的心情：“首先，你得判斷出汙染物的用意。”
“據你描述的情境裡，不知真麵目的倀鬼，相比密閉的房間，逃出樓最直觀的出口就是莫名其妙開著的窗戶。很顯然，汙染物就是引導你跳窗逃走，這條路乃下下策，絕不能選。”
徐一流繼續道：“換做是我的話，我會選擇跟倀鬼打一架，分分高下。順便看看會不會疼，不要躲，清潔工能殺汙染物，就不能殺倀鬼嗎？殺不了就證明是幻覺，是精神世界——說起來這次其實是非常明顯的精神汙染案例，汙染物的手段十分拙劣。”
盛莫臉上臊得厲害：“我光想著有鬼了。”
怕鬼是他從小的心理問題，實在很難改過來。
徐一流心道等出了任務她必然要對盛莫這個問題進行脫敏處理：“分辨出是精神汙染後，就要想辦法擺脫。一般需要視情況進行處理，這裡我們之前授課的時候提到過很多次。”
蔣成君驚歎道：“你可以去開個清潔工補習班了。”
“真的。”白祺忍不住笑，“老大實在太可怕了。”
徐一流最讓人驚訝的就是她仿佛永遠都那麼冷靜，永遠都不會害怕。
像盛莫那樣被恐懼擾亂想法的，其實才是大多數。
徐一流一笑而過，鬆口氣：“睡吧，一直熬著夜雖然相對安全，本質還是逃避汙染物的行為。逃避是最不可行的選擇——無論是哪種陷阱都是如此。”
不睡覺，精神頭差勁，判斷出差錯，汙染物就會更容易下手。
幾人紛紛重新躺下。
隻是剛剛被嚇得不輕的盛莫必然難以入眠，一夜都輾轉反側。
徐一流倒是睡得不錯，沒多久就進入淺眠狀態。
多虧了半年來的睡眠訓練。
蔣成君半夢半醒之間，忽然聽到腳步聲。
有人在門外挪了兩步。
她迷迷糊糊地想，大概是白端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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